离,数据、事实会变得模糊,与人就一个问题进行沟通时,会想不起有力的论据支持,苍白的语言空洞而毫无说服力。弹琴时,反应变慢,对谱子的记忆比手慢一拍,于是曲调不再流畅,总是卡壳,断断续续失去了美感。
做惯了一个聪明的人,习惯了别人的欣赏和信赖,习惯了开了挂的生活,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重新去做那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自己了。
如果再也不能过目不忘,如果再也不能无所不知,如果失去元认知能力,如果失去超感知能力,甚至,再也弹奏不出一支曲子,打架也只有挨揍的份,那他还有什么是能让李芸熙崇拜和欣赏的呢?什么也没有。
沈和本来满怀喜悦、心怀憧憬地约李芸熙同行,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他的所爱面前开屏,展示最美丽最华丽的羽毛,却发现这些羽毛都是假的,还露出了难看的屁股。他突然的就心灰意冷,垂头丧气了。
他情绪低落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门开着。他走进去,房间里有人,是李芸熙。
她正拿着他的小药瓶左看右看,见他进来就问:“这是什么药?和上次一样的胃药?”
她的记性真好,还记得见吕主任时,自己发作吃药的那件事。
“是的。”沈和走过去从她手上拿过药,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李芸熙盯着他的衣服口袋问:“连药名包装都没有,像个三无产品。”
沈和说:“把原来的包装盒拆了,方便携带,旅行的路上备用。”
“胃病可不好,你应该好好把身体调理好。”
“我现在已经很注意了,也比以前好多了,很久没有犯了。”沈和不想她老盯着这个药不放,就说,“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
李芸熙背着手,在房间里轻快地走了两步说:“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吗?”
沈和抬眼看她,她是这样的美丽,深深的吸引着他。可是她也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即使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是觉得无法抓住,高不可攀。
“你觉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的宾馆,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一个男人的房间,对他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李芸熙干脆又往沈和跟前走了一步,微微侧着脑袋,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瞧着他,美丽的双眸中闪着促狭之意。
沈和单手握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们离的这么近,李芸熙那张美丽的脸和柔软红润的嘴唇,就在他的眼前几寸的地方,她芬芳的气息就在他的鼻端萦绕。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然后目光慢慢下移,停在她的嘴唇上,之后又重新回到她的眼睛。她也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他,睫毛轻轻颤动。
看着这样的她,沈和却犹豫了。
“胆小鬼,不敢吗?”李芸熙不仅没有胆怯,竟然还要挑衅他。
沈和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敢。”
他低下头,慢慢地,向李芸熙的嘴唇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