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安,涪陵侯夫妇还在想着走蓟州王妃那儿的路子呢。”
“蓟州王妃从来不会理睬这些朝政抑或后宫之事,他们只怕是找错了人,倒是此时史昭仪也不会弃了他们涪陵侯府,否则定陶公主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独孤容姿又拾起了竹剪,她瞧了片刻才修剪起来,“彼时史昭仪肯定忙着堵悠悠众口了,蒙烽这两日在干嘛?”
洛闻舟蹙眉道:“行迹不定,前些时日他倒是去过了沈府,不知是求药还是怎么的。”
“沈府?”独孤容姿修剪兰花的掌再一回停滞了,“华五爷?”
洛闻舟听见这个华五爷也忍俊不禁起来,东街被封了一条街的铺子后干脆自己关掉了长安所有药厅,还顺势阴了镇远侯一把。
“着实,蒙烽去过华家,但闻舟想不出蒙烽跟华家可以有何联系。”
洛闻舟当然不知,但独孤容姿却是想到了华五爷在里边的作用。
“无碍,这事你不必过问了,先把贺家送出长安。”
独孤容姿望了望掌边的这株兰花,修剪过后才盯着讨喜些。
洛闻舟蹙了蹙眉,“这事就如此算了?”
独孤容姿凉凉一笑,“这一笔笔账到时可都要悉数算在她史昭仪的头上,兵部那些东西你都藏好啦?”
洛闻舟点点头,“绝不会有问题,蒙烽即即是怀疑我,可他拿不出证据那也事没辙。”
“你跟独孤家的关系他还未摸透呢,哪儿敢轻举妄动。”独孤容姿微微抬起手拂去了竹剪上的半片兰花叶,明眸中似有流光婉转。
洛闻舟迅疾挪开了自个的目光,“那闻舟这就走了。”
独孤容姿点点头,待到洛闻舟走后,她对婉贞道:“把这盆兰花送去我嫡姐那儿,摆在博古架旁的那张紫衫木木案桌上。”
婉贞忙应了,“小姐不随着一块去?”
“片刻采兮该来了,我在这儿等着她即是,片刻跟她一道去见嫡姐。”说着独孤容姿又把掌中的竹剪交与了边上的小丫头,“去备些清淡的茶点。”
洛采兮没过多长时间也到了,毕竟是来长沙王府拜会不比寻常,她换了身桃红刻丝银鼠袄子,瞧
着倒是喜庆了不少,施了脂粉的面上姣丽了非常多。
比起来一身云白软绸阔袖兰花纹袄裙的独孤容姿反而是典雅素净了,但独孤容姿的容颜本就姣丽些,瞧着仍是气韵华贵些。
洛采兮见了独孤容姿就低首望了自个的衣襟一眼,惴惴不安道:“容姿小姐。”
独孤容姿知道她心中的忐忑,调笑道:“都敢扮作药童了,今日怎的又没了胆气?”
洛采兮见独孤容姿还是如平日一样,方才放了心,她眼下尽管衣食无忧可毕竟还是寄人篱下,且大哥即便是当了兵部的官儿那亦是为独孤二小姐办事。
“容姿小姐尽是取笑采兮了。”洛采兮笑着向前参了礼。
独孤容姿抚住了她,“眼下我也不在家里,也不晓得你跟福嫂过得如何,倒是安心不下。”
洛采兮赶忙道:“容姿小姐白担忧了,采兮非常好,福嫂也可以啦非常多,仅是时而阴雨天犯病,多亏了夏先生……”
听她提到夏真轩时的语调,独孤容姿抿了抿唇,还是觉得要把洛采兮留在长沙王府一阵子才好,毕竟洛采兮也恰是方才既笄的年龄,不管是避嫌还是其它,他俩人是真的不可以放在一块儿了。
“采兮,这会子我嫡姐也该是醒啦,不若陪我去坐一坐罢。”
洛采兮赶忙笑:“此是采兮应该做得。”
彼时的宫城之中,合欢殿的内殿里气氛冷凝,史昭仪正襟危坐在上首的圈椅上,一身的雍容华贵,可眉梢的怒意更为明显。
“母嫔,贺家之事当真是太过倏然了。”姬无赢亦是匆促赶来,昨日听闻这事后他就急匆促地办下了贺家的罪证,否则也没办法如此快掰倒贺家。
史昭仪仍是一脸怒容,眸尾细微的蹙纹都突显了,“无风不起浪,贺元真那老东西虽不是啥善茬,可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跟我作对。”
“这消息虽然是被堵着,可毕竟知情者也不少,短时内也查不出毕竟是何人走漏了风声。”姬无赢蹙着眉沉音说着。
“好在他贺家也不是一片白纸……”史昭仪冷冷一哼,“要跟我作对,他还得估摸估摸自个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