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加入组织并非是自愿,而是被迫,他们给我吃了一种慢性毒药,让我无法摆脱他们的掌控,这一次也是一样。宋陵。你不用感激我,我的身份已经败露,势必会牵连到家族。而我这么做,只希望能为他们减轻一些罪责而已。毕竟他们对这个事完全不知道,赵捕头,请你为他们求求情,至于组织里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
赵捕头沉吟了一下道:“我尽力而为,不过你犯地事非同小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倒在地上的夕月还没有死,她听到方为信的话嘶声道:“你这个叛徒,组织绝对不会放你地!”她咳出了几口血后又转向宋陵问起了一个一直纠结在心头的疑问:“那对紫紫玉簪中,真地真的没有藏宝图吗?为什么”
宋陵低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没有,当初那位将军确实偷偷留下了一份藏宝图的复本。并专门做了这对紫玉簪想藏在里面,但就在他准备藏的时候被先祖皇帝发现了,将藏宝图地复本毁去。但将这对紫玉簪留了下来,并以将军遗物之名给了我的先祖。而我先祖当时也是知道这件事。”说到这里宋陵以一种怜悯的目光望着绝望至极的夕月:“我不知道误导你们的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们,陈家的人你们白杀了。而这一趟也白来了,这里根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说着他弯腰从夕月的头上拔下了牡丹簪:“这两枝簪子对别人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夕月听完宋陵的简直不敢相信,组织和她花费了那么多功夫居然都是白费,这两枝破簪子一点用处都没有,更不用说枉想截断大清地龙脉和取得宝藏来反清了,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白搭上她地一条命!不!就算要死她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方为信,这个背信忘义地小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至死地,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右手,将袖中所藏地暗箭对准了方为信,只有一枝箭,她刚才一直找不到机会用,现在就用此来了结那个小人!
由于所有人都以为夕月没有什么威胁了,所以没有再防备她,方为信背对着她站在那里由捕快给自己带上枷锁,突然他感觉到背心一阵冰凉,并且透心而过,低头他看着自己的前胸,一间幽黑地箭尖刺破皮肤与衣服露了出来。
夕月看到箭没入方为信背心中也闭上了眼睛,她可以放心的死了,方为信绝对不可能活了。
每一个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方为信摔倒在地的声音才将他们从惊愕中震醒过来,宋陵先回过神来对那些捕快大声道:“快去请大夫,快!”
方为信摇头苦笑道:“没有用的,好一枝穿心夺命箭,我我必死无疑!赵捕头不要忘了忘了答应过我的话!”每说一句话他的嘴角都会流出一些黑黑的血,显然那枝箭上喂了剧毒。
待赵捕头点头后,他才略微放心地闭了闭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如诗,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垂死之时,他望着如诗的目光都是如此炙热:“我曾说过,一定要等到你,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如诗,我能再问你一次如果吗?”他痴痴地说着,那混着血的样子极是可怜。
如诗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我已经回答你了,这世上没有如果,虽然你掳过我,也骗过我,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知错了,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咳!咳咳!”他咳了几声惨笑道:“是吗?其实我倒希望你恨我,至少这样你会记得我!”说到这里他振起最后一丝精神从怀里取出白天从如诗手中拿去的紫莲簪:“还给你!下一世!我发誓一定要把你从宋陵的手里抢过来!”
勉力说完这句话,他的气也完全耗尽了,睁着眼头磕在地上,彻底停止了呼吸,手里还紧握着那幽紫的簪子。
如诗虽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看他死在面前还是有些不忍,默默地伸手在方为信的眼皮上抚过,将他的双眼合上:“你好好的去吧!”
说完从他手中拿过染了血的紫莲簪,与宋陵手上的牡丹簪合成一对,久别的簪子终于合在了一起。
一场灾难在此画下了一个句号,方为信的死是意外却也是意料之内,即使这一次他不死被押回官府,最终也难逃一死。
赵捕头带着夕月及方为信的尸体回府衙复命,知府耶达被带回京城受审,所以衙门里主事的是同知。
经过数日的调查与审判,确定方家人都不知情,又鉴于方为信最后的表现和赵捕头的求情,所以最后方家人得以逃过一死,只是没收了家产充入官库。
扬州四大家中风光一时的方家,在经过数次大变后终于彻底除名,四大家也变成了三大家,再无方家二字。
方为信的尸体交由方堂领了回去,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后方堂嚎然大哭,因为就在前一天他刚刚接到消息,大儿子在路中染了急病,救治无效,一命呜呼,而今小儿子也死了,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且他膝下再无子息。
方堂与人抬着方为信尸体离开时,恨恨地瞪着宋陵,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是宋陵所杀,但宋陵无疑有份在里面。不止如此,还有大儿子,若不是他苦苦相逼,自己又怎会将两个儿子送往北方呢,不去北方大儿子就不会死,如此一来他竟将两个儿子的死都归到了宋陵的头了。“宋陵,你害的我家破人亡,这笔帐我必然要和你算回来!”这是方堂离开时留下的话,没有人知道,这个因仇恨而疯狂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