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若不是清如对她早有所了解进而一直防范着,只怕也会在她的笑容中迷失了方向。贞妃主动来搭话,必然是有话要与她说,她倒想听听是些什么话,逐以明媚之笑颜相向:“既然贞妃姐姐要求,那清如自无不从之理,反正现下回宫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咱们二人说说话。”说完时,清如自然的挽了贞妃的手,好似贞妃是她要好的姐妹一般,这样亲密的举动,倒把贞妃弄的有些发愣,不过她很快就醒过神来,笑着回挽起清如,二人并肩而走。
且行且绕,一直到了万春亭,万春亭位于御花园西侧,与东侧的千秋亭并立而建,是一处供人小憩的地方,九月,深秋之际,菊花渐落,梅花未绽。除了几处常青的树木外,御花园竟是格外的落。
绵意与绿衣分别用衣袖拂了一下石凳,然后才请清如与贞妃坐下。御花园经常有宫妃来此赏花,而她们一般歇息落脚的地方都是选在千秋亭或者万春亭。所以这两个亭子经常有宫人守候,此刻便有两个守在亭外地宫人,他们看到清如与贞妃时赶紧上来请安,随即又去沏了两杯茶来奉与二人。
贞妃凝神揭开了盖子,迎着那升腾的热气闭了下眼。任由热气拂在脸上,温润而暖洋:“宛妃,本宫听说皇上近日一直有去你宫中看望那位新晋的琳嫔?”她徐徐说着,眼半睁半眯。
清如心中一震,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她地目的,想向她打听琳嫔地事,脸上还是一如平常的沉静:“不错,皇上对这位新晋的琳嫔似是很感兴趣呢。总是去寒烟阁看她。”
贞妃骤然睁了眼,凌然的目光在清如面上扫过:“其实皇上因何会对她如此恩宠,究其原因。咱们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只是有件事本宫怎么也想不明白”说到这儿她故意不说下去。
“是什么事让贞妃姐姐不明白了?”清如知她在等自己接话。不过她也想看看贞妃到底对这件事了解多少,逐接了下去。
贞妃突然宁雅一笑:“本宫先前去查了各宫妃子的侍寝记录。为何皇上几日里明明去了琳嫔那里,可却没有她地侍寝记录,而且一直都没有,难道说入宫这些日子,琳嫔她还未曾得幸过皇上?又或者说是宛妃你借着琳嫔在你宫中的便利,便阻止皇上亲近琳嫔?”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然清如并未被她的气势所吓倒,云淡风轻地道:“贞妃姐姐可就说笑了,虽然琳嫔是在我的延禧宫中,可是如果皇上要亲近于她,我又岂能阻止。”
“话虽如此,可以皇上对她如此重视的程度来看,岂会一直不召她临幸,连她入宫的第一次召幸也只是匆匆一会儿就着人送她回去了,然后皇上就去了你的延禧宫,在你那里过夜,难道说你对其中原缘真的一无所知?”贞妃很显然不信清如所说地话。
清如倒没想到贞妃对这期间发生的事如此清楚,甚至连那一夜的事也知道,不用问,她肯定在皇上跟前安排了自己地眼线。
清如略低头饮了口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然后轻描淡写地道:“这其中地原缘我确实不知,如果娘娘你一定要知道地话,可以去问皇上或者琳嫔,他们是当事人,对这件事最是清楚。”她谅贞妃也没这个胆去问福临,至于琳嫔,她也不会冒然去与之接触。
贞妃被她这个推却之词恼了心,虽明知她是在瞎说,可是却无法反驳,只能冷声道:“皇上事忙,本宫岂能去打扰他,至于琳嫔,她是你延禧宫的人,要问也理当是你先问才对。”
清如笑笑,也不接话,她伸出带着护甲地左手扶在绵意手背上站了起来:“琳嫔的事娘娘以后会慢慢知道的,不过本宫可以免费告诉娘娘您一句,皇上现下对她很是在意,超越于本宫,娘娘您,还有月凌之上的在意,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本宫相信皇上一定会严惩不怠的!”这一刻,她的自称忽而转变成了本宫。
她这句话有暗警贞妃之意,不要随意对妗云下手,这样说的用意,多少是想护妗云平安,妗云承载着自己未曾完成的梦,而她也是真的不适合留在宫里,不仅仅是因为她心中有人,更多的是因为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的存在其实不止贞妃感到威胁,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妗云不应该留在宫里,不过在她想到办法之前,决不能让别人动了她,否则难免不会牵连到她这个延禧宫的主位身上。贞妃略有些不自在的笑道:“宛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宫里还有人想对琳嫔不利不成,那这个人未免也太大胆了,莫说是皇上,就是本宫也不会放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