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而去。一瞬间,班兆晶的心中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冒了起来,这感情萦绕在她心头,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从前的凌峰是因为自己没有本事而迫不得已平平无奇的话,那现在就是有了本事开始假装平凡了。自从修真以后,身体的需求越来越少,至少每个月的伙食费是省下了,因为他现在几乎不吃饭,只是偶尔吃一些水果而已。凌峰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无欲无求的生活,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知心的朋友能一起谈论修真的事情。
自从上一次进入凝止盒修炼后,凌峰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再进去修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瓶颈的时期,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突破现在的境界,不能从辟谷期进到丹鼎期。而且凌峰发现,自己似乎也无法进入到入定的状态了,每当自己想要入定而开始打坐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心浮气躁。他想起“总纲”中有这样说过:“无为而自得,无求而自生,虽勇猛精进,却难有成。”和自己现在的状态很象。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过着普通的生活,不再奢求一步登天。
当然,平时他还是抓紧一切时间修炼的,比如说上课的时候趴在有阳光的地方吸取天阳之气,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吸取月华之气(当然没有直接照射来得多),平时有时间就多多学习竹简之中的东西。不知不觉间“总纲”和“炼器方法”这两卷竹简已经被他完全掌握了,而“门规和修真界历史”却看了不多。
“门规和修真界历史”这卷竹简,很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上面除了有关金光阁的东西外,还记载了相当多的修真界中人文、地理、生物、发展以及四大洲上诸多国家的详细情况,其中还有一项就是四大洲的地图。虽然国家的地理环境很少改变,但是有灵气的地方,比如一些灵地和地脉,却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移动的,一般来说每六十年移动一次,而且还没有规律可寻。这些地方对修真者的层次提高很有好处,所以寻找这些地方也就成为入门弟子的必修杂工之一,不过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也算是一举两得。
对修真者来说,有些东西是可以辅助修炼、增长修为的。它们分别是灵地、地脉、灵果、能量石、丹药等等。这些东西的多少一般决定了一个门派的兴旺与否,不然凡是入门的弟子都慢慢腾腾的修个百多年才有一点成就,多寒碜啊?那些门派的掌门都会愧对先人的。
凌峰心里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最好找一些这样的地方和东西来试试看?不然层次始终无法提高很是伤脑筋。
“炼器方法”的竹简,凌峰虽然掌握了,但是能用的却非常的少。原因很简单,他的层次不够。要炼制飞剑和罡,最少也要丹鼎期的修为,要炼制法宝,则最少也要元婴期的修为。但凌峰也不是没有收获,他现在的修为可以让他炼出一些纸符来用。
纸符的功用相当广,法宝的“克敌、防身、飞行、辅助”功能它都可以具备,而且还只消耗很少的灵力,可以说是居家旅行、杀敌防身必备用品。不过缺点也是明显的:纸符只能使用一次,而且保存不易(废话,纸作的),作用单一(要是攻击的就不能防御,要是飞行的就不能辅助),作用时间、范围有限(法宝这点要强的多),威力无法细微调控(攻击一只兔子结果把山炸平)等等。最主要的缺点是无法提高使用者的修为和经验(简单说就是没有经验值。玩过游戏的都知道,使用符咒一类的道具干掉敌人后没有经验值的),所以修真者多半放在身上留作最后灵力用光后的备用品。
凌峰功力不足,炼制的都是一些小幻术和小型攻击、防御的纸符,没有什么威力。纸符的炼制和纸张有相当大的关系,越是雪白光亮的纸效果越是好,凌峰测试了许多类型的纸,最后确定了用铜版纸来炼符,效果很好,而且保存较长久(铜版纸很厚,很硬,非常光华)。想来中国古代的人用黄纸画符,已经是差了一截效果了。
凌峰躲在阶梯教室的角落,低头裁纸。他把买来的铜版纸裁成3厘米宽、12厘米长的方条,然后塞到书包中,等到了晚上再拿到自己的凝止盒中去炼制。
不远处坐着的一个漂亮女孩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叫罗碧衡,天生丽质,温柔可爱,是学校中一年级的校花。她发现这个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到这学校开始就注意到了凌峰。
因为自己长得非常漂亮,所以对那些追求者一直很苦恼,来到这大学以后,追求者越发的多了,就连二、三年级的学长和四年级要毕业的老生,都跑来纠缠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每天早早的来到这间偏僻的阶梯教室,躲到角落看书。可惜,每天她都会发现,最好的、最隐蔽的、最后面的位置,一直被一个人霸占着,那就是凌峰。
凌峰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美女,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无论长相、金钱、能力、家世,都太普通了,以对方的外貌程度来说,自己既配不上人家、人家也不会看上自己,与其在众多实力强劲(一般来说,是个人都比凌峰强点)的对手后面追逐,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本分,作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何苦去淌那混水呢?于是他就收束心性,做到了对美女视而不见。
这是凌峰修真以前的想法,修真以后,这种想法由不情愿转变成了很自然的事情,几乎是潜移默化之间,变化就形成了,凌峰自己却没有一点的感觉,毕竟和以前的行为是一样的,纯粹是心的变化。其实并不是说修真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喜欢女孩子的心了那要达到很高的层次才会出现的,只不过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罢了。
罗碧衡感觉到凌峰的变化,是在二十多天以前,刚好是凌峰从须弥山回来的时候。那天她来到这个教室,仍然象往常一样看一眼那个座位上的人,心里抱怨他为什么总是占着位子,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出现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他就让人心里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滋味,难以形容。从那天起,罗碧衡就悄悄的开始关注起这个人来。
这个人很奇怪,他以前来这里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漫画,偶尔也看看教科书学习一下,还有的时候睡觉、听音乐;现在却不是把手放在书包中睡觉,就是在裁各种纸的纸条。罗碧衡在凌峰离开后看过那个位子,上面还散落了一些纸片,看得出凌峰对这些纸不是很在意,这让罗碧衡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随着她每天的观察,渐渐觉察出来凌峰身上气质的变化。如果说以前他是一块烂泥,现在则变成了烧好了的陶瓷。那纯粹是精神上的一种感觉,凌峰在外貌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变化,所以就连每天和他住在一起的舍友都没能察觉。
罗碧衡用手托着下巴,凝神看凌峰的侧脸,只觉的越看越是着迷。说实话,凌峰的脸和“英俊”两个字完全挨不上,但也不是丑,唯一能形容的就是“普通”普通到你看过一眼,却根本回想不起来他的样子那种程度。脸上有雀斑,也没有多少的胡子,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反而带着十六、七岁的幼稚感觉,就算把他放到高中、初中,估计也不会有人能看出来;他的身材也不高大,不过一米七二、七三的样子,很是瘦弱;很明显能看的出来,他不可能是有钱人,身上穿的都是廉价的衣裤、廉价的鞋子;这个人还没有女朋友(正常,以这样的条件,除非是青梅竹马的),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孩子和他在一起。
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让罗碧衡看了二十多天,而且欲罢不能。凌峰的脸,看的时间久了,那些缺点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种缥缈灵动的感觉呼之欲出,如同不食人间香火一样(确实不食)的出尘,就好像有仙灵之气凝绕在他身上。
罗碧衡觉得,看这个人,可以提神、醒脑、心情愉快、增加记忆力,而且还能治疗失眠、健忘、多梦、身体虚弱,一些小的毛病在看他几个小时之后不治自愈,比如自己的胃疼和前几天的小感冒,连药都没有吃,只是看了凌峰两个小时,就好了。
其实这确实是凌峰的功劳。一般的修真者身上都有灵力(初级的是真气,凌峰现在的介于真气和灵力之间),这种东西是有发散性质的,就好像酒精放在空气中会慢慢的向四周散掉一样,当人在练功的时候又会回补回来。修真者之所以一般不和普通人居住,就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灵力会渐渐影响普通人,体质的不同会有不同的效果,一般的可以让普通人心情愉快,稍微好一点的可以达到消病去痛的效果。
地球上的修真者不是一个人独居,就是隐迹在深山老林之中与世隔绝,因为影响普通人并不一定都会是好的结果,有时也会有反作用。但是凌峰根本就不懂这些,何况他的力量还不大,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的,但还是能做到让他人受一点益。罗碧衡和他的舍友就是其中的几个。
罗碧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了,每天要是看不到凌峰坐在那里,心里就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尤其是象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来说,主动喜欢一个男孩子实在是很难发生的事情(尤其这个这么差劲的),她们总是处在被人追的情况中,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其中一个追到手。虽然她对男女之情方面比较迟钝,但也觉得难以接受。罗碧衡不知道该向谁来诉说,只能闷在心里。
凌峰这两天觉得眼睛有些发痒,平时他的视力还是很好的,可是现在看东西却总是有些模糊,不知道怎么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估计也是修真所带来的结果,按往常一样,也许过个几天就没事了,到时候自己肯定又会多一项本事。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是回宿舍的时候了,凌峰收拾了一下准备走人。站起来环顾教室,却发现一个美女在盯着自己看,当凌峰的目光和她对上的时候,看到她的脸红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低头下去。凌峰有些莫名其妙,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别人对自己有什么意思,但是自己这个方向活人只有自己一个。凌峰没多想,抬腿走人。
罗碧衡望着凌峰走出大门,心里一阵失落。
回宿舍的路,路灯稀疏,两边是一排排的柳树,微风拂过,树影憧憧,就好像有鬼怪隐匿其中,凌峰觉得身上似乎有点冷。凌峰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气氛好像怪怪的。
猛的一阵阴风掠过,似乎有一道黑影自身边窜了过去。凌峰一愣,因为他直觉的感到,那黑影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到的(当然自己也许勉强能做到),究竟是什么?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冷了。
有东西在呼啸,在叫,似乎就在身边,凌峰却看不到,他心里惶惶,危险的感觉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能感觉的到,一个东西,一个危险的东西,从身后慢慢的靠近自己的身体,它已经举起了爪子,巨大的爪子。它渴望鲜血的味道,渴望杀戮,那浓浓的杀气,象尖刀一样割着凌峰的皮肤,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到!凌峰徒然的睁大着双眼,四处寻找着,眼睛越来越痒了。
“嗷!~”一声吼叫,震响在凌峰身边,凌峰看见虚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爪子,尖锐的指甲闪动着寒光,就向着自己的头抓来。凌峰惊的魂飞魄散,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下只能架起双臂护住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