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猛然间通体金光大作,光华流转,齐齐在一瞬间向右拳汇聚过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光团。
“看我金钢大拳!”
安然一声狂吼,右拳击出,刹那,天地间一片金光闪烁,像是太阳爆炸了一般,满眼都是强烈的金光,如果直视,几乎能晃瞎人的眼睛。
只是,金光再烈,也掩不住那道闪电般划空而至的银色长虹,盛名之下,并无虚士。天虚派的掌门道宗兰天成岂能是那样好相与的?
拳剑相交“哧啦啦”一阵刺耳的裂帛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一幕奇景出现了。
只见,那道银色的长虹艰难地、一点点地正划破了瀑布也似的一幕金光,虽然进度缓慢,却仍然在向下一寸寸劈下,这是至精至纯的银火剑气,光凭安然这半路出家练就的金钢法身,却远远及不上人家浸殷多年的银火剑气。
两相接触,高下立判,最终,银火剑气的下划之势由艰涩变为轻松,随着天虚派掌门道宗兰天成的一声怒吼,剑气一划而下,终于破去了安然的这一记威势滔天的金钢大拳。只是,随着最后击破安然的这记金钢大拳之后,银火剑气也最终消散而去,再没有余力去追击已经现回原身的安然。
“好、好、好,老家伙,算你厉害,这一回合,你赢了,咱们重新来过。”
已经被击破金钢法身的安然丝毫没有气馁,依然豪情万丈地狂吼挑战,只是,右拳上殷然流下的血迹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他刚才确实已经败在了兰天成的银火剑气之下。不过,暂时的失败并不能证明什么,安然还有太多的绝活没有拿出来在兰天成身上一一验明正身呢。
“你倒底是谁?竟然敢来踢我天虚派的山门,倒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兰天成并没有接到两个弟子的报信,他刚才还在密室里安顿自己那个已经半疯了的老父亲。忽然间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急急赶出来一看,却见到一尊金钢法身正在纵横肆虐,事态紧急,才不得不出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时间,停下来想想,任他再是聪明绝顶,也猜不透是哪个仇家前来复仇。看安然的这尊金钢法身,分明就是那个曾经消失很久的般若派的修真功夫,可是,天虚派与他们无怨无仇,凭什么来找自己的麻烦呢?
此刻,十几道银色剑气腾空而起,这些都是那些已经修炼到五气朝阳境水平以上的派内高手,全是清一色的御剑飞行,足见天虚派内人才济济,很是了不起,当得起这个名门大派的称号。
“掌门道宗,他,他是安然”
那个与安然对了一拳便狂喷鲜血败退下来的弟子被一个长须飘然的老者随意虚挟在空中,抚着胸口向兰天成禀报道。
“他是谁?”
兰天成的眼睛登时就瞪圆了。
“他是,安然”
那个弟子再喷出了一口鲜血,实在撑不住,昏了过去。这还是安然手下留情,否则,当场就会将这个弟子砸成一瘫肉泥。
“安然?”
兰天成从牙根儿深处蹦出这几个字来,说话的语声让人不寒而栗。
“没错,我就是安然,让你那个宝贝女儿出来跟我对质,她好卑鄙,绑架了我的女友梦菲儿,现在,让她把梦菲儿交出来,如果可怜的小菲儿少了一根头发,我挑了你们天虚派。”
安然脸上杀气毕现,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像是要吃人。
“哈哈哈哈,安然,安然,好一个安然。想挑了我们天虚派?你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这个混帐东西,就算我们天虚派曾经欠了你,可是你的师门已经为你报了仇,废了龙南和瑶尘子,一切也都算揭过,我们既往不咎,没想到,你竟然卑鄙到在我女儿身上做文章,竟然敢让她伤心欲绝,现在生不如死,天天念着你的名字,三年来,她形销骨立,茶饭不思,这一次偷跑出门也是为了你,你竟然还好意思打上门来找什么梦菲儿?我他妈今天如果不废掉你,我就不是天虚派的掌门道宗兰天成。好小子,你拿命来。”
兰天成怒火高炽,一听到安然的名字便几乎要发狂了。拦住了周围几个蠢蠢欲动的派内高手,已经变做一片血红的眼睛紧紧盯住安然,决定亲自出手的兰天成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他。
他可就兰音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是顶在头上怕晒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今,却为了一个安然搞得心如死灰,如同形尸走肉一般,这个恨,无法言说,如果恨意能杀人,现在安然已经死了几十个来回了。
“瑶尘子与龙南是罪有应得,至于兰音与我的事情,我抱歉。可是,再怎么样,兰音也不应该将对我的仇恨与怨怒发泄在菲儿身上,竟然召集人手绑架了菲儿。如果她现在知错悔改,还来得及,事情毕竟还未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否则,一再闹大,到时无法收场可就怨不得我了。”
一提到兰音,安然顿时就有些蔫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兰音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说到底,还是他欠了人家兰音的。兰玉成悲愤的一席话登时让安然已经被愤火烧热的脑子冷静下来,开始力争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
“哈哈哈哈,莫说我兰玉成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就算是绑架了你的什么女友梦菲儿,你又能拿我们天虚派怎么样?小贼,今天,天虚派你是来得去不得,任你再是厉害,我要是留不下你,就干脆不做这个天虚派的掌门道宗了。”
兰玉成仰天长笑,笑声中不胜悲愤、不胜愤怒,同时,也自有一股子名门大派的凛然豪气。说到底,连山门都给人端平了,无论是什么原因,这口恶气如果不出,以后他还怎么在天虚派人五人六的混下去?他现在可是代表着整个天虚派,如果就任凭安然这样跟走城门儿似的来去自如,天虚派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兰宗主,你不要逼人太甚。如果你不信兰音绑架了我的女友,那好,把你的宝贝女儿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你敢不敢?”
安然还试图以柔克刚,能不打尽量就不要打了。毕竟,刚才兰天成的一席话让他有些心里愧疚不已,他实在不知道兰音对自己无法忘怀,为自己遭了那么多的罪,受了那么多的苦,成天在煎熬中度日如年。
同时,兰天成的那一剑让他现在还是心头凛然,右手还在隐隐做痛。他最近功夫大进,颇有些洋洋自得,潜意识里已经隐然把自己将成一个“高手”了。可是与艾伯特的再次相遇便已经挫了他的锐气,这一次又遇到了一个足以被称为高手、高高手的兰天成,一剑便破了他的金刚法身,颇让他心里有些惴惴然,不太敢出手相抗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女儿是你这个王八蛋说见就能见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别说她还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了,打折她的腿我也不会让她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匹夫!”
兰天成愤怒得五指不断箕张“小子,什么也别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如果你打得我,好,我们天虚派的字号就算在修真界被你抹平,从此以后我封剑退隐,同时任你将天虚派搜个底朝天,无论是否你能找到那个什么梦菲儿。如果,你败在我手下,哼哼,那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了。”
说到这里,兰天成向后一挥手,指示自己的手下退下去,同时,转身徐徐逼向安然,看样子,今天的这个局面,是不分出胜负不罢休之局了。
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天虚派的掌门道宗、兰音的父亲,兰天成,已经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