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袀两人在庄院等了数日,直到这天黄昏,清平的一个朋友,脸上长着一块红色印记的那人忽然匆匆赶来,只说道:“我叫柳随风,清平让我给你们带话,他现在被三花堂的人盯住了,问问现在该怎么办。”
大袀想了想,问道:“道友,你来的路上可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
柳随风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确定,好像三花堂有不少人都在盯着清平,有人看见我和他说了话。”
大袀略一思索,便决定离开庄院,这个柳随风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那个狗屠的死必定算在红钗头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天道会的人知道这个庄院,这里就会很危险。大袀便先让柳随风自己返回,然后后脚就带红钗和清惜离开了庄院。
三人在长安南门外停下,大袀找了个地方让红钗两人等着,自己就进入长安去找清平。他早已把隐身斗篷给了红钗防身,只要她们谨慎些,自保还是无虑。大袀早已洗浴过,换了一件书生的青衫,却依旧披头散发,戴了一顶遮阳的斗笠。
进了长安,却见柳随风就在城门远处等着,两人远远地看了一眼,柳随风便在前面走,大袀远远地跟在后面。
沿着青龙大街,过了几个街口,柳随风就进了长安乐坊,站在门口停了下,对大袀点点头,就进了去。大袀就要跟过去,忽然却站住了,皱眉向远处看了看。
在另一个路口,刚刚过去了一个人,看着身形有些眼熟。大袀略一思索,急忙追了过去。进了望南街,拐了几拐,却不见了人影。大袀再回头,却见那人靠在一个角落,正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大袀急忙走过去,那人突然道:“我前几天用紫薇斗数摇了一卦,算定你在长安,就来找你。”
那人叹了口气,收拾了东西,站了起来。这人形容憔悴,一脸苦闷,却是瞎子。瞎子又道:“我欠你的情,不然我早该去死。”
大袀怒道:“该死的人都死了,与你何干。”
见瞎子又叹气,大袀不知如何劝他,便道:“咱们以后再聊,我还得去见两个朋友。”
瞎子二话没说,就跟了大袀身后,大袀想了想,却没说什么。
回到长安乐坊,只看柳随风在楼上等着,已经有些着急,见大袀进了来又上了三楼。大袀也进了三楼,就见赌场里清平正坐在一张赌桌前闷头下注。大袀走到清平身边坐了,清平就低声道:“我见到三枝了,我让他在客栈里等我。”
大袀想了想,说道:“没想到连累了你们兄妹,还有你的朋友,我决定和红钗先离开长安。”
清平叹了口气,只道:“那也好,咱们朋友一场,我也帮不了你们太多。”
大袀对清平笑笑,他知道清平能做到这些已经不易。
大袀再一抬头,随意拿眼睛一扫,就见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地都在暗中打量自己。大袀皱了皱眉头,就下了楼,瞎子只低着头跟在大袀身后。
出了乐坊,大袀想了想,觉得还是见一下三枝的好,毕竟这人做事还是够情义。沿着青龙大街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身后已经跟了几个人。大袀不由得皱眉,盘算着怎么甩掉这些三花堂的人。
又走几步,大袀只觉得瞎子好像落后了一些,大袀再一回头,就见瞎子手腕晃动,凭空发出两声低沉的剑鸣,跟在后面最近的那人喷出几道血箭,倒在地上,这时大袀才看清瞎子手中是一把极细长的黑色长剑。
不等大袀再说什么,剩下几个三花堂的弟子一起冲了过来,瞎子手里的长剑舞动了几下,又有两三人躺了下去。这时剩下一名三花堂的弟子转身就跑,瞎子拎着黑色细剑追出十几步,又当街把那人杀了。
大袀知道再阻止也已经晚了,干脆大步向长安客栈走去。
进了客栈,大袀便喊了两声:“三枝,三枝,老朋友在外面等你。”
客栈中的人纷纷向大袀看过来,大袀一转身出了客栈,过了片刻,果然三枝走了出来,看见大袀,露出惊诧之色。三枝立刻走过来急道:“我找了你们好几年,红钗呢?那天从蜀山出来她就独自走了,你们一直在一起吗?还有和天道会对决是怎么回事?”
大袀皱眉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是来告诉你,赶紧离开长安,天道会的人可能要找你麻烦。”
三枝点点头,见大袀走了,抬腿就跟在后面。大袀刚想喝止三枝,却见不少三花堂的人从一个街口涌了出来,眼见瞎子拎着剑就迎了过去,一声不吭地冲进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