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一幅油画,那正是由法兰西宫廷收藏的,列奥纳多·达·芬奇伯爵的《蒙娜丽莎》。
塞拉弗一眼就认出了那幅画。虽然号称“艺盲”,但对于这样一件在后世几乎被神话了的作品,塞拉弗还是感觉非常熟悉的。
他拉长了音调“哦”了一声,随即冲上去,和拉斐尔并足观看。拉斐尔并不知道身边站着的是谁,只管自己喋喋不休地说着。而老伯爵则在后面远处笑吟吟地看着。
“隐蔽而大气的三角形构图,人物端坐的身姿与交搭的双臂,形成一个三角形,稳重、大方。深色的服饰,白皙的肌肤,形成富有对比的光感节奏。面部、*、手部自然而富有变化的明暗转折,真是精致、微妙!人体肌肤的弹性与质感也很好地表现出来了,简直是太赞了!瞧瞧这流畅的衣纹,不经意间便点缀出服饰的华丽。背景神秘空阔,充满幻觉,桥、河流、森林、小路在朦胧中隐去……这简直是我见过了最漂亮的一副油画!伯爵的艺术品味的确超乎我们太多了!”
拉斐尔的啧啧称赞,使得塞拉弗也不由自主地细细观赏起来。
和印象中不同的是,他震惊地发现,这副油画色彩艳丽,节奏明快,人物富态而含蓄,有点点骄傲,也有点点矜持,和自己脑海中那一幅光线暗淡,以人物神秘微笑而著称的画作截然不同!
“哦列奥,这是你的原作吗?”
拉斐尔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居然是国家的最高领袖。他连忙充满敬意地行了礼,其后他又看见了列奥纳多伯爵,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真是太专注了!
列奥纳多上前来,和拉斐尔拥抱了一下,随后他有些不解地说道:“当然,这就是我赠送给弗朗索瓦一世的那副《蒙娜丽莎》。”
“有过其他版本的吗,我是说,你还画过诸如此类的画吗?”
“哦是的,您真是慧眼如炬。我还画过另外几幅,她的表情和神态都不一样。”
“和我想像的有点不一样,列奥。”塞拉弗开始叙述他心目中的这件作品,尤其是暗淡的颜色和那个女人吸引了无数目光的神秘笑容。
列奥纳多哈哈大笑起来,“我亲爱的塞拉弗大人,您真是太不了解艺术品了!您说的那种情况,估计把这幅画放个几百年就会如此了!瞧瞧,弗朗索瓦一世真是个笨蛋,他在这幅画上涂了太多的油,虽然可以起到保护油画的效果,但也会导致其他麻烦,例如颜色逐渐失真,铜绿会渐渐发暗发红;油彩甚至会溢开,将原先的笔触溶解。哼哼,油画的保护只有经过定期的处理加工,才能达到效果。法兰西人只知道拼命收藏这些东西,而不知道保护它!”
拉斐尔笑着接口,“油画的皲裂也是时间造成的,颜料在画布上愈来愈干结,就会造成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多颜料能保存很长时间,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可不是一个短短的时期!”
塞拉弗有些脸红,他挥了挥手,“算了,能够看到伯爵的精彩作品,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列奥,这个画里的女人是真有其人呢,还是虚构的?”
列奥纳多皱眉想了想,“她叫丽莎·盖拉尔迪尼,是弗朗西斯科·德焦孔多的妻子,德焦孔多是佛罗伦萨有名的布商,他与美第奇的长老会很有联系。”
“哦,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塞拉弗赞赏地说道,“没有发生超出友谊的关系吗?”
列奥纳多有点恼怒了,他哼了一声。塞拉弗和拉斐尔都笑起来,“算了,不开你的玩笑了。菲洛米娜夫人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至少人人都羡慕你!”
“我老了。”列奥纳多无可奈何地表示道,此公原先与同时代许多著名的艺术家一样,都有着同性恋的倾向。不过,在他被重病缠身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并非那种偏执而顽固的家伙,他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被坚持的,哪怕是他的人生观。
几个人各自发出会心的笑声,他们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