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一头男生头,眉下的那双眼眸灿烂地让人觉得有些刺目。很少会有女人让他记住,或许她是第一个开口说要买他以及保护他的女人吧。
一阵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司马彬站在门口,而张佳乐则整个人贴在狄宁泉身上,一只手还拽着对方的领口。
“你要找的人来了。”良久,狄宁泉清了清喉咙率先打破了沉默。毕竟再这么沉默下去难保他不会站成化石,况且,长时间被人抓着领口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对哦!他的话提醒了她,赶紧松开拽着对方领口的手,张佳乐对着司马彬摆出了一个微笑“嗨。”见面的招呼应该是这样打的吧。比起上次看到的他,今天的他似乎更让人心动。微卷的黑发整齐服帖地梳在脑后,米色的线衫背心及长裤,配上白色的衬衫,带着浓浓的书卷气。
“又见面了啊。”她的微笑更甚。
黑玉般的眼眸对上了灿烂的笑颜,欣长的身子往后退开了一步
“砰!”回应她的是一记关门声。
这样的笑容,太过刺眼。
2
拜托,这算什么啊!张佳乐瞪着被甩上的门,5秒钟后,随即冲出了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
“司马彬!”一路大跨步地跑上前,她整个人呈大字形的挡在了对方的面前。
漂亮的眼眸微微一抬,他停住了脚步望着急冲冲挡在他面前的她。微喘的气息以及有些涨红的双颊,看地出来她跑得很急。再次在学生会里看到她让他有些惊讶,更让他讶异的是她和宁泉似乎关系匪浅。
只是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和宁泉靠得如此之近的时候,竟然会有着一丝异样的感觉。有点压抑,有点沉闷。
“为什么不理我的招呼?”两手叉着腰,她吐着气问道。她向他打招呼,最起码他也应该回应她一下,而非是直接做出甩门动作。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礼仪,看来他学得少了点。
“不想而已,”一个招呼又能代表什么“毕竟我们只是陌生人罢了。”他淡淡道,越过她迈开脚步朝前走着,他和她充其量只不过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此外就再无其他。
陌生人?!“等等!”她手已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衣摆,阻止他再往前走。
“你——”他微眯起眼盯着抓着他衣摆的手“放手。”她可以抓住他的衣摆,代表什么。佩服,是的,佩服。也许她的身手要比他想象中来的好。
“我叫张佳乐,弓长张,佳德乐饮料的佳乐。”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径自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高一年五班,家里一父一母,没有兄弟姐妹。父亲现在在银行当主任,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生日是2月3日,星座是水瓶座,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顶多就是爱看帅哥了点,不过这点可以忽略不记。“这样我们就不算是陌生人了吧。”她笑对着他道。如果他还嫌不够,她可以把她家的门牌号码外加她上个学期期末的考试成绩一并报给他。
他定定地盯着她“你常这样对人介绍自己吗?”他问道。一股莫名的情绪自心中蔓延,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对着一个陌生人报出自己的情况是件危险的事吗?还是说她过于单纯,单纯到不知道人心叵测这回事?他和她也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不常。”她耸耸肩回答道,基本上她的资料都有大片人在收集。和人见面,往往她只要报上大名对方就知道她是谁了。关于她的八卦情报女生中流传甚广,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三围,她们都知道,让她实在不得不佩服j学院的情报网。
“那为什么要对我说?”带着一丝费解,他问道。
“因为我想要——”她顿了顿,盯着眼前迷人的容颜,好赏心悦目啊,站在一片翠色绿草之上的他,宛如一幅画般的完美。没有一丝瑕疵,精致如水晶般奇幻且易碎。让人想要好好呵护,好好珍藏。
“想要?”他等着她的下文。
闭上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毕竟要再这样的帅哥面前说出“追”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我要追你!”睁开眼眸,她大声地对着他道。
是的,她要追他,如果他是高塔之上的公主,那么她会是拿着圣剑的骑士,劈开荆棘,爬上高塔。也许他真的会如妮妮说说的,不是一个能让女人掌握的男人,但是,她却真的好想让他属于她,只属于她。16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一种心情,第一次想如此得到一个人。
“你要追我?”她的话让他轻哼一声,一丝嘲弄的笑意漾起在嘴角“原因呢?”又是一个口口声声说要追他的女人,为了什么?是为了他将来要继承的事业吗?亦或是为了他的外表?女人,永远是说谎的生物,用着美丽的言语,迷惑住人的心,即使是在上帝和神的面前。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她答得自然。
喜欢,呵美丽的言辞,若是她知道他是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人,还会再继续吐出这两个字吗?“你喜欢我的什么呢?”
“你的脸啊。”她直觉地答道。直到话说出了口,才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脸?”双眉微微一扬,依稀曾记得她似乎说过她在乎他的这张脸。
拜托,这个时候正常人怎么都会说是人品好、心地好之类的话吧。张佳乐忍不住地在心底骂着自己的白痴。虽然她到现在为止对他的了解仅止于他的这张脸,但是“是啊。”事到如今也只有老实说了,毕竟话已出口,想要收回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大而媚人的凤眼一敛,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黑玉般的眼眸“你很诚实。”或许她和别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人与人的接触都是从外表开始,着眼于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而忽略了背后所隐藏的东西。“你真的喜欢我?”他盯着她,略尖的下颌,英气的双眉,挺翘的鼻梁和微薄的双唇,中性化的外表以及瘦长的身材,作为女人来看,她称不上美女,但是却有着属于自己的味道。
“嗯。”点头是热切的“怎么样,你愿意让我追吗?”
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划过她的唇“你觉得呢?”媚惑的声音,迷惑着世人。如轻声吟诗般,悦耳动听。
心跳——在加速着,身体似乎在逐渐地升温,好热!只是面对着他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他太静了,静得仿佛是存在于世界上的一幅名画,可以欣赏,可以引起人的独占欲,但却不会让人有迷失的感觉。然而,一旦动起来,足以迷惑住人心,让人沉醉于他的笑颜中。
脸有些开始发烫,他手指流连的唇变得格外敏感。她可以往后退开,可以避开她手指的碰触,但是却浑身乏力。眼前那迷人的容颜似乎越来越靠近,是她眼花了吗?
“你”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只是想试试罢了。”撒旦的轻语喃喃在她的耳边,缓缓地,他的唇覆在了她的之上,双唇的碰触,没有更深入的接触,仅仅只是唇与唇之间的摩擦。风声响起在两人的耳边,他的呼吸缠绕在她的鼻上,眼上,发上。
是吻么?轻轻的,柔柔的,仿佛云絮般的温热。睁着眼睛,她看着贴着她唇的他,靠得好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的睫毛有多长,看清楚他那同样睁着的黑色眼眸中她的倒影
终于,他的唇离开了她的,他定定地看着她,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口气以弥补刚才的氧气不足。
“为什么不反抗,你该打我的。”迎着清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一个吻,明明该是带着公式化的,却给着他一种甜腻的味道。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要柔软。
打?!她眨了眨眼,想象着自己的指痕留在他脸上的样子“舍不得。”她老实回答道,如果在他的脸上留下那样一个痕迹,估计她起码会后悔上一个月。
她的回答让他沉默,周围余留下的是风声。
“你到底愿不愿意让我追啊?”受不了沉默,张佳乐出声问道。
“我不适合任何人。”司马彬淡语。是啊,明明只有18岁,为什么他都觉得自己有28岁的心境。是因为没有痛觉神经的关系吗?所以他的存在和别人的存在不一样。
“那可以变得适合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然后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一片的淡然,有着完美的五官,出尘的面容,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总之,你要好好保护你的脸哦!”她做着最后的叮嘱,毕竟,这才是最重点的。
然后,她会努力地追上他的,让他只属于自己。
***
为什么,他没有避开她的手呢?如果他有意不让对方碰的话,她的手根本不可能碰到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抚过刚才被碰触过的脸颊,他竟然会为了她的话迷惑,甚至去吻了她。也许只是想要试探吧,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喜欢自己。毕竟太容易说出口的话总是叫人无法相信。
望着走远的身影,司马彬目光瞥向了身后的大树。“宁泉。”声音不响,却已足够让树后的人听到。
无意外地,狄宁泉从树后走出“果然被你发现了。”他就猜到不太可能瞒得过彬的耳朵。偷听不是本意,他顶多只是好奇了点,不过能够看到冲击性的画面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真是稀奇,你竟然会让她碰你的脸。”他打量着司马彬道。和他相交了近三年,他当然知道彬不习惯和人太过靠近。除了他们几个好友外,彬向来保持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没什么,只是懒得避开而已。”他找着借口道,连他自己都奇怪于刚才的自己。
“是吗?”他的回答狄宁泉显然是不太相信“你打算答应她吗?”张佳乐喜欢彬,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倒是佩服她有勇气当着彬的面明白说明。只是,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发展,也许会有一场好戏可看。
“不知道。”转过头,司马彬回避道。
“那你家的公司呢?打算什么时候接掌?”狄宁泉的目光看向司马彬左手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指环。比起彬来说,他算是幸运的。虽然有家族企业,以后亦可能难逃继承的命运,但起码没有在8岁的时候就被套上继承的标志。
人生,在他看来应该尽情尽兴,道路还是由自己掌握的好。
“再说吧,等我想要去接掌的时候自然会接掌。”他还年轻,还不想太早陷在大人所规划的人生道路中。
那看来司马伯父还有得等了“还是在意你自己的身体吗?”抬起手,狄宁泉用了三成力道朝着司马彬的手臂上打去。
没有任何的反应,唯一看见的只有拳头和手臂的碰触“你说呢,对着这样一个不会疼痛的身体。”如果可以,他宁可痛得跌倒在地上,而非无事般地站着。痛,离得他太遥远,让他连想奢望都不可能。
可能——没有痛,所以才会没有珍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