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大感意外,若是寻常的医士,见到病人总要说出点毛病来,以显得自己的医术高明,顺便也可赚取几个诊费。而这位华神医开口便说自己没有问题,单单这份医德就非常了不起了。荀彧心知此人的医术定然高明,慌忙拱手说道:“荀某想问的是,我家主公偶尔会突发头痛,每次发作都是彻夜难眠,不知道华神医可有应对之法?”
华佗狐疑地看了刘欣一眼,说道:“主公身体强健,不像有此暗疾啊。”
刘欣笑道:“华先生,他说的不是刘某,乃是兖州的曹操。依刘某猜测,曹操患的应是头风。”
华佗知道患这个病的不是刘欣,放下心来,低头思忖半晌,方才说道:“头风之症,以针灸辅以药物,当可缓解痛楚,但要想根治,却有些麻烦。”
荀彧连忙说道:“我家主公所患正是头风之症,莫非华神医这里有根治之法?”
华佗点点头,说道:“若要根治,可用利斧切开头颅,取出风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荀彧大惊道:“以利斧切开头颅,那还可以活命吗?”
华佗面无表情地说道:“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是只要处置得当,便无大碍。”
荀彧犹豫再三,拱手说道:“能否请华神医前往濮阳一行,只要医好我家主公的顽症,定有重谢!”
“不行!”刘欣断然说道“方今乱世,华先生负有救助万民的职责,怎可以身涉险?”
荀彧听到刘欣拒绝了他的请求,只得暗暗叹了口气。却听华佗说道:“主公,老朽一生四海行医,所遇疑难杂症甚多,这头风之症却不常见。老朽倒有心前往一试,还望主公恩准。”
那边张机刚好也医治完一位病人,转过来说道:“主公,头风之症张某也曾听说过,殊为难治。而华兄所说的医治之法更是前所未闻,若是主公允许,张某愿随同华兄前往一观,也可以给华兄做个帮手。”
对于曹操多疑的性格,刘欣比谁都清楚。历史上是曹操自己将华佗请过去为他治头风的,结果听到华佗这种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案,立即下令将华佗处死了。现在华佗是从襄阳医学院过去的,只怕曹操连吃药都要疑心了,刘欣怎么可能让华佗去送死呢?
不过,刘欣也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医痴,知道有这样一个奇特的病症又怎么肯放过呢。看着跃跃欲试的华佗和张机,刘欣笑着说道:“二位先生不用担心,以刘某料之,曹操的头风尚在初期,断不会致命,待将来天下平定,刘某一定让二位先生有机会医治此症。”
荀彧慌忙说道:“刘大人,二位神医愿意前往濮阳为我家主公诊病,安全的事情自然包在荀某身上。荀某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一定会将二位神医安全地送回襄阳。”
刘欣冷笑道:“虽然刘某现在与曹操势不两立,但是刘某并非见死不救的人。只可惜曹操的为人,刘某比谁都清楚,怎可以让二位先生冒此生命危险?你可知道,这二位先生不是我刘欣的属下,而是属于整个大汉王朝,是属于全天下百姓的!他们要是有个好歹,你荀文若就算死上十次,又有什么用?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刘某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
张机跟随刘欣多年,早听说过关于他的许多故事,知道刘欣似乎有一种未卜先知的本领。如果没有危险的话,刘欣完全可以像当初派人护送张清去徐州一样,派人护送他们去濮阳,而不至于断然拒绝他们的请求。
既然刘欣的态度如此坚决,张机也转了主意,说道:“华兄,主公行事自有深意,咱们还是稍安勿躁吧。”
看到荀彧还想再说什么,刘欣挥了挥手道:“文若,这件事你可以回去问问曹操,如果他同意华先生提出来的诊疗方案,就让他到襄阳来,我刘欣不仅保证他的安全,而且管吃管住,一应开销全由刘某承担!”
荀彧变了脸色,说道:“刘大人这样说,岂不是强人所难”
刘欣虽然对荀彧还是颇有好感的,也有心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但在这个问题上却容不得半分退让,当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他不相信我,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