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上岸了。何况他的船上还带着那么多的财宝和女人,他也害怕甘宁这些人一时起意,打他的主意。
甘宁见笮融没有异议,拱手说道:“笮大人,刚才甘某已经派人通知了虞、糜二位大人,二位大人甚是惊喜,已经在营中备了水酒,要为笮大人接风,还请笮大人移步上岸。”
他所说的营中并非水军的大营,而是难民营中虞翻、糜竺处理事务的场所。因为难民营并非常设机构,所以他们二人处理公务也只能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进行了。
笮融有些犹豫,他不想离开他的军队,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甘宁有什么歹意,他连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正迟疑间,突然来了许多士兵,赶着数百辆大车,车上满载粮食米面。
甘宁拱了拱手,说道:“笮大人,你们这些军民背井离乡,远道而来,想必缺衣少食。这些米面先应一应急,等安一切顿下来就好了。请笮大人抓紧时间分发一下,如若不够,只消对岸上的士兵吩咐一声,自然会有人送过来。甘某营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自有人来接笮大人过去,甘某先行告辞!”
因为笮融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也算是有功于江南,所为甘宁言语上对他颇为客气,却哪里知道他根本就没带一个百姓过江,而且就连他带来的这些士兵和女人,也没有打算留在江南。
笮融躬身将甘宁送走,转身对樊能说道:“糜竺前来相邀,咱们到底要不要去赴这个接风宴呢?”
樊能紧盯着刚刚从车上卸下来的米面,那些不假思索地说道:“回大人,依末将看,这个宴席非去不可!”
笮融“哦”了一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笮某在酒宴上和糜竺提起借道之事?”
樊能摇了摇头,说道:“末将以为,即使糜竺答应借道给我们,那个甘宁也不会答应。”
笮融诧异道:“这是为何?”
樊能拱手说道:“大人你想一想,甘宁为什么对咱们如此热情,还不是以为咱们带来许多百姓?江南和交州一样,地广人稀,他们也正需要这些百姓,如何肯放我们南去?”
笮融皱眉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如何是好?”
樊能指了指搬上船的那些粮食,说道:“大人你看,这些全是上好的粮食,他们居然拿来赈济百姓。早就听说刘欣治下的荆州繁华无比,没想到就连江南一带也是如此富裕。交州土地贫瘠,咱们空有许多珠宝,没有粮食也不行啊。”
笮融沉吟道:“既然你认为甘宁不肯借道,那他又怎么肯借粮食给我们?”
樊能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他不借,咱们就抢!”
笮融吓了一跳,说道:“这可是在他们的地头上。”
樊能不以为然地说道:“大人,广陵不也是赵昱的地头吗?咱们还不是抢了个盆满钵溢。经末将仔细观察,江岸上并没有多少守军,那些营寨里也大多是些平民百姓。甘宁和那个黄盖虽然骁勇,终究不过是些水军而已,到了岸上,咱们还用怕他们吗?”
笮融低头沉思起来,他当时杀死赵昱只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经过周密的计划,尚且能够得手,如果现在仔细谋划一下,不见得就不能成功。
人的贪欲总是没有止境的,而且樊能有句话说得不错,光有珠宝没有粮食,即使到了交州也是难以立足。眼看着这么多白花花的粮食就在面前,又叫笮融如何能够不动心呢?
笮融再次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满是凶光,厉声说道:“挑选五十名心腹军士,假扮着彭城文武官吏和乡老士绅,暗藏利刃,随我前去赴宴。到时候听我摔杯为号,一拥而上,控制住糜竺等人,不愁他们不肯就范。”
糜竺、虞翻处理事务的地方也是处营地,由几十座帐篷组成,在整个难民营的最北面,离着江边并没有多远,如果爬上水军楼船的话,就可以看到了。
笮融、樊能和那五十名假扮成彭城官吏、士绅的心腹,在几名水军士兵的引领下,向最中间的那座帐篷走去。虞翻、糜竺为笮融摆设的接风宴便设在那里。
当初在广陵袭杀赵昱的时候,笮融是临时起意,却镇定自若。如今他早有预谋,反倒暗中捏了一把汗。陡然见到周围竖起了这么多顶帐篷,笮融更是胆战心惊,再仔细一看,不由很是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