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部落合并到其他部落,那么部落首领就改任其他部落的长老,依然管理着原先的部落,享有原先的特权,只不过名义上组成一个统一的部落而已。”
也罕不安地说道:“咱们都是要并入大汉的,这个消息要是被刘大人知道了,他会不会追究咱们的罪过?”
赤乌勒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件事我们早就商量过了,汉人常说,天高皇帝远,咱们在茫茫大漠之上,刘大人再厉害也管不到这里来。何况,咱们只要不反他,还给他提供牛羊马匹,他又怎么会怀疑咱们呢?”
斛律安抚掌笑道:“赤乌勒说的不错,咱们这样做,刘大人又如何会得知。咱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于夫罗!”
这些部落首领当中也有能对这样做会不会惹来麻烦将信将疑,但是既不用失去特权,又可以获得茶叶,这样的好事谁又会拒绝呢?于是,纷纷将议论的焦点转移到了如何对付于夫罗这个问题上。
赤乌勒冷笑道:“咱们这里有十七个部落,再加上呼厨泉和孤涂安他们联络的人马,要想对付整个匈奴部落固然不行,但是,单单对付于夫罗应该足够了。如今大雪降满了整个草原,各部落都窝在自己的驻营地而不会四处走动,咱们只需约定个时间,悄悄集结人马,对于夫罗的部落来次突袭。而且,呼厨泉已经答应了,只要杀了于夫罗,在他的部落里劫掠所得全归夺得者所有。”
这后面一句话太诱人了,于夫罗是南匈奴单于,他的部落是南匈奴最大的部落,自然实力也最为强大,但是财物也最多。如果他们联手灭了于夫罗,这些财物就全是他们的了,而且于夫罗部落的牧民也将全部变成他们的奴隶。这种事情过去他们是不敢想的,即使敢想也没有人敢提出来。现在不仅有敢提出来了,还有人敢跳出来牵头组织,再以有备算无备,他们胜算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几番商讨以后,一众部落首领分头离去,临走时还不忘再跟赤乌勒要上一大包茶叶,令赤乌勒心疼不已。
也罕将茶叶用细麻绳在马鞍上拴好,又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在路上丢失,这才带了三十多个随从,策马扬鞭向自己的驻营地奔去。其实也不能说他们是在策马扬鞭,因为外面都是很深的积雪,再好的骏马也奔驰不起来,行进的速度甚至比不上步行。不过,草原上的人们习惯了依靠马儿出行,离开了马他们便会不知所措。这样的大雪天,他们一般是极少外出的,即使外出,依然离不开马儿。
若在平时策马而行,从这里到也罕的驻地只需半日功夫,但是受大雪的影响,也罕来的时候足足走了两天,艰难的行程令那些忠心的随从们也难免心生抱怨。但是,草原上的汉子早就习惯了和各种恶劣的天气抗争,抱怨归抱怨,在赤乌勒的营地休整了一天,吃饱喝足了以后,又重新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不过,回去的路比来时要轻松多了,这并不是因为积雪融化了,而是他们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草原上的人出行没有携带给养的习惯,如果出远门的话,他们就会赶上一大群牛羊,饿了就宰一只羊充饥。但是这样的大雪天,他们是不可能赶着牛羊上路的,而且就这么点的路也没有这个必要。结果他们虽然带着弓箭,却在路上一只鸟兽都没有碰到,差一点就坚持不到赤乌勒的营地了。这次回去,他们可是准备充分,每个人都备了一大包的干肉,足够他们吃上五六天的。
但是,也罕的心情并没有像那些随从一样变得舒畅起来。他是部落首领,整个部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五千多口人的希望都担在他的肩上。他已经决定了与赤乌勒他们一起行动,稍有不慎,便会搭上整个部落数千条性命,他的心情又怎么能够放松下来。
由于担心路上挨饿,大家都携带了太多的干肉,马儿的负担比来的时候更重了,走得也就更慢了,回到驻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也罕一进营地,就见他的弟弟合木儿匆匆跑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哥,刘豹来了。”
听说刘豹来了,也罕眉头不由的一皱,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来做什么?”
合木儿咧了咧嘴,说道:“大哥难道忘了向刘豹求援的事了?刘豹是随着他们一起来的,说是来看看咱们部落受灾的情况,还差人送来了一些草料。”
草原上的汉子是重情义的,自己的部落依附于刘豹,但是刘豹并没有义务在他们受灾的时候帮上一把。现在,刘豹不仅来了,还带来了他们急需的草料,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忠诚一些,将自己与赤乌勒他们密谋的事情告诉刘豹呢?说还是不说,也罕纠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