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所以李宽这段时间的沉积思索,让他开始从新定位自己的位置,不争不抢,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不出声,不代表我默认,不出手,不代表我赞同。所以李宽这段时间虽然被禁足与自己小小的府邸之中,可是却还是有着无数的通道了解着整个大唐的局势。
五姓七望公开支持李二推行的科举,这是最近最让人震撼的事情,要知道科举是在断了这些千年世家的根基,在挖他们的命脉,这些世家居然会赞同。其间又有着什么样的猫腻?李宽不用想都知道,但是李二是如何做到的,为何这些世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支持?为何这些世家会放弃自家的利益也要捧李二的臭脚?这让李宽看到了李二的手段的冰山一角。但是他却也没有多想,毕竟科举是一件好事,寒门士子有了出路,读书人的地位提高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不是后世被阉割了的儒家熏陶出来的那帮子真正的腐儒,而是一群真的胸中有正气的学子,他们或许读书读傻了,可是却真的能够做到为生民立命。正如同贞观二年,那场蝗灾之下,有着不下十位官员最终蹈火殉职,在消灭不了蝗虫的情况下,他们觉得愧对皇恩,愧对百姓,选择了结束自己的性命。这使得见惯了大天朝官员的李宽心中有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触。所以他也没有暗中使坏,那怕他有把握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破坏李二的这一场精心策划的科考。
“春来不是读书日,夏日炎炎正好眠啊!”李宽嘟囔着一句歪诗,然后吹着小风,眯上了眼。
“二哥,起床了,真是个懒虫!”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李宽身边想起,一个身穿粉色宫装的半大萝莉此时正俏生生的站在他的吊床边上。
李宽早在这个小家伙从花园那边的月亮门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那跳脱的脚步声,除了豫章这个小家伙不会有别人了,清河可是文静的紧,高阳还小,蹦跶不出那样大的声响,李丽质这些年一直装淑女,现在整个人像是一只小巧的猫儿一样走路都听不见声音的。说话也变了声调,不再是那清脆的熟悉的味道,反而处处都显得保持着一段距离,李宽有些哀伤,终究要长大,长大了就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家伙了。
就像这一次,李宽在这长安城之中带了差不多两个月了,这丫头除了最开始来过一次之外,就只剩下每逢初一十五自己进宫给李二夫妇请安才能见上一面,原本飞扬跳脱的小丫头,此时却是亭亭玉立,像是一株出水的青莲一样,显得不胜娇柔,甚至一颦一笑都变了味道,李宽能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到她内心的挣扎,看到她的渴望,希望能像以前一样,但是却也看到了那一丝诀别,她知道那些岁月再也不会回来了,自从上一次二哥为了她在立政殿中跪倒尘埃,哀求父皇那一次仍旧没有成功之后,她就明白了。所以她选择了改变,改变自己,变成别人希望的样子,变成父皇和母后希冀的模样,沿着父皇他们定下的路程走下去,不要再让二哥为了自己为难,不让那个自己最依恋的兄长受到伤害。
她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怎样,所以她选择了疏远,希望时间能让彼此忘却,但是谁能预料今后会是怎样,谁会知晓当他们再一次交汇的时候,那是怎样的场景?
“豫章啊,淑女一点知不知道?将来嫁不出去,哥哥可是不会给嫁妆的!”李宽睁开眼,看着一双大眼睛全是渴望的半大萝莉,顿时知道这个小丫头来叫自己起床是假,看上了自己身下这一张吊床才是真的。
“哼哼二哥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将你养的那一只小乌龟送给高阳,说是二哥你给她的嫁妆!”豫章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大眼睛里满是认真的盯着李宽说道。
“别,别急啊!二哥这就起来!”李宽一听到豫章这话,顿时躺不住了,急忙翻身起来,要是高阳得到了那只小乌龟,那么第二天自己就要变成一个专业的捉鳖人不可。
豫章很是得意的爬上吊床,小脚丫子在吊床两边伸了出来,一晃一晃的,嘴里发出呵呵的笑声,她显然知道自己二哥最怕的就是高阳的嫁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