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采办完了相应的资料时已近午。
李华蹦蹦跳跳地拉着我随老人们一起去吃饭,路过一个路边的店,李华悄悄地将我拉了进去,说要一种不同的纸。
我看了一下,那种纸很便宜,有点像是草纸,就买了一扎。
李华高兴的围着我转了五六个圈,带上东西后同老人们进了商场边的一个大点的饭馆。
饭馆看起来也很干净,很有些讲究地摆了十几张圆桌。饭馆中人很多,看来味道差不到那去,今天村长是要破费了。
果然,很快地四五个菜便端了上来,可谁知这一过程让老人们非常生气,也成就了李华一个了不起的名。
个个儿高高挑挑的女招待,端着第一盘菜过来时走路一扭一扭的。
用李华的话说是:“有点那个。”
用村长的话说是:“像个模特。”
用老人的话说是:“这不是过日子的妮。”
用二叔的话说是:“这妮眼里都是狠,千万别招惹她。”
女招待到了桌前,盘子与桌面就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菜汁儿便有些在外面。
村长很是有点生气,不管怎么讲他也是个一方的诸侯,尽管小些可也是让百姓们很是尊敬,这个明显的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动作岂能让他干休?
村长张嘴就要说话,二叔在旁边将他轻轻地一拽后,他也就平息了下来。毕竟是大人有大量么,于是也就哈哈一笑招呼众人拿筷子。
桌上的筷子明显不够众人分的,于是村长就喊了声:“小姐,再给拿两双筷子。”
这时女招待又端了一盘菜,闻听之下,在端菜的墙口上“哗啦”一声抓了一把,袅袅地走过来。
到的桌前,妇招待将筷子“哗”地散了一桌,已是让手中的大姆指吃够了汁的菜盘子也“咣”地一声到了村长的面前:“老头,俺告诉你你听好了,本姑娘不叫小姐,小姐不是本姑娘这种人做的。记住了,以后喊要叫‘服务员’。”言罢又轻“哼”一声袅袅而去。
村长大张着嘴不明所以:“女的不叫小姐叫个么,怎么改了个名就变了个性不成。”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在外面时对小姑娘一律叫小姐还是近两年的事,怎的在这儿改了不成,脸上便有点挂不住了。
老人们的脸上明显地有了些愠意,看着这样的菜,怎能够吃的下去?何况那位小姐,不,应该称其为服务员的姑娘的手指甲还红红地上了油,在这盘子里这么一涮,实在是少了胃口,更何况她拿来的筷子还乱撒在有点儿油油的桌面上,几个人便有的点默不作声,只是也没人去拾捡。
饭馆中的菜上的就是快,女服务员端着菜晃晃荡荡地又来到了桌前,盘子继续与桌面发出不满的响声,然后将大姆手指放入了嘴中“啧”地一响后转身欲去,二叔有了些不耐。
“俺说小姐,啊不,女服务员。下次端菜的时候,你看你那个手指能不能离那个菜远点?”二叔有了点生气的模样。
“远点?远点菜怎么端上来?土冒”女招待又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二叔伸出大手刚想一拍桌儿站起来,身子将起未起时,老人们目光一瞪,二叔便悻悻地坐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女招待又端了一盘菜再一扭一扭地到了桌前,刚“咣”地声放下后,老人头上的青筋暴成了小蚯蚓似的,大大的巴掌“啪”地拍在了桌上。
“这几个菜你个小妮子自己端去吃了,叫你们的负责人来。”老人有点吼似的道。
“俺就是经理,有啥快说,俺还忙着呢。”女招待很是有点慢慢悠悠地道,然后身子一转又要离去。
村长实在是压不住了火:“还什么经理呢,你懂不懂咋个样子端菜?你那个手指能不能有点自觉性?这个菜还咋吃?”
女招待横了村长一眼:“俺的手指又不是给你吃的,这已经让你便宜了,咋,不想吃?不想吃可以不吃么。”
二叔一下子蹦了起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衣领:“你给俺好好说话。”
这时饭馆内顿时静悄悄地,约二十来位吃饭的人们目光齐齐地集中在了我们的身上。
几声呼喝后,从饭馆的里面冲出了几个做饭师傅一样打扮的人,吵吵嚷嚷地围了过来。
二叔“哈哈”一笑,大声着道:“俺见的太多,就是还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就你们几个还不够俺的一只手耍地。”说罢,放开了那个女招待,转过身来面对着几个手中拿着锅铲之类的、胖胖的、急奔而来的人。
谁成想这时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喊了起来:“娘啊,这个菜里有只死老鼠。”声音之大将饭馆内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他那里。
脸怪怪地李华正正了櫈子上,像是生怕其他看不见似的尽量地往高的地介站,可脸上的神色又分明地显着想笑又止。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就聚焦到了李华平伸着的、胳膊前面平平地举着的、小小的手指尖上,一只油汪汪的死鼠正正地被吊在那里。
我站在李华的身边,本来很是有点为老人们担心,万一冲突老人的身体可扛不住,被李华这一搅,可硬是没看出来李华何时上的饭桌,这个东西是又从那提出来的,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心下也有了点疑惑,难道这个菜里真有个这么个东西不成?
低下头来一看菜盘里的菜也被里搅了个乱七八糟,我心下肯定这个就来自菜里了。
这时正要与冲过来的人发生冲突的二叔也扭头惊奇地看着李华。
周围吃饭的人纷纷地指责了起来,那个女负责人很是有点不知所措,和她的同伴们楞楞地站着。
这个时候,从做饭的几个人冲出来的门里,十分响亮的“叽叽”之声向安静的饭馆中传了出来,那声响成了一片让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听的十分地真切,包括老人们和我都谔然从盯着李华的手转而盯向了那扇大敞着的门。
这一看不要紧,几十只老鼠正携儿带女地、不慌不忙地、连喊带叫地、一只跟着一只地从里面出了来。
前面几只老鼠明显地是探路的,边走着边东闻西瞧,动作有点像是上个月才看过的电影地雷战里的小鬼子手拿着探雷器小心翼翼地在样子,很是专业。
紧随在前面几只老鼠后面的大部队,也明显地是出来找吃的。
前面几只的带领下,老鼠们向几十张桌子下迅速的散了去,还有几只动作快的已在桌下用了后脚像人一样地半直立着,用不是手的手抱着人们随意扔在脚下的残物“呷呷”有声地吃了起来,动作十分地、过分地、明目张胆地、就像是自家伺养地,根本未将众人放在它们豆丁似的、咕咕乱转的眼里。
饭馆内吃饭的人这一下安静之极,除了门外的吵嚷便是门内的呼吸,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怪异的一幕。
二叔大张着嘴盯着老鼠们,嘴飞快地、一张一合地与那几只正在大吃特吃的嘴的动作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只老鼠不经意地东嗅西闻,慢慢爬上了一个打扮的有点像个洋娃娃的小女孩的脚面,坐着的女孩大张着嘴看着一动不动,到的老鼠在她的脚背上来了个直立才“娘”的一声大哭起来。
女孩身边的妇人和馆内的其他人早已发现可就是像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听的女孩的哭声妇人才惊醒过来狂叫一声,一把将女孩抱了在怀上,转身一脚将桌子踢的直飞了出去,油汁汤水四面如雨点般地撒了开来,周围的人们此时方才醒悟一样纷纷闪避,饭馆内彻底地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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