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前,挡住了玉版的重击,我用手轻轻的抹去眼角的血水,扭回头看着身后脸色怯怯的小皇帝,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些怜悯之意。看着下面兵勇们大声喝斥着将丢玉版的大臣乱乱的按在了地上,又有了种俯视天下的气概。一把将瘦小的小皇帝拉在了身边,并立在了台上。
这一个动做让大殿中安静了下来,眼中明显的看到了不少大臣们的骚动,还有不少瞪着眼看着我,还有几人在窃窃私语。
陈中机、黄灿、江万才等立在了阶下一侧紧张的看着我,目光中尽是关切,我心里顿时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被兵士们按的人不停的挣扎着,口中不停的大骂着:“你这个窃国的巨贼,就是窃了大位,老天也饶不了你,我就是做了鬼也要生啖汝之肉、喝汝之血,百年后必受天下鞭笞”
听了这话,我想笑出声来,这人当真是酸儒的可以,于是对着下面的兵将们大声道:“放开他,听他说些什么。”
兵勇们将那人从地上扯了起来,仍是一阵拳打脚踢,迫他跪在了地上。
“你官居何职,竟然有此勇气,谁教你这样说的?”我用手按着额头上的伤口,迫血流的减缓些,心中有些生气的问道。然后转身将小皇帝抱在了皇座上,小皇帝先是一脸惊谔的看着我,呆楞了一下然后忽然脸上有了些喜色,对着我重重的点点头,我也对他笑了笑转过了身子,立在了他的身前的台阶一侧。
其实这一刻我已有了个决定,天知道我和李华在这里能待个多久,说不定明日里就会离开,那时如没人能压制住天下,将军们再为了个皇位你争我夺,最后受罪的仍是百姓。小皇帝本无劣迹,只不过年数太小,这些大臣们便私下里无法无天。眼下还需要善加诱导,再说只要将将军们一个个安排好了,天下也能大定,岂不是双方皆大欢喜。
跪的人满脸愤怒的看着我大声的道:“老丞相已然病在家中,臣是新任左丞相,为皇上、为天下自当奋勇在先。”
我笑了笑,这时一些兵将们也纷纷的进到殿中来,立在了一旁。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天下?”我轻笑着看着左丞相道,这些道理在课本上早有定论。
左丞相脸上明显的一呆,迟疑了一下然后大声的道:“天下是指我太清的国土和百姓,天下莫非王土,俱归吾皇所有。”
这人当真是会强词夺理,叹了口气对着左丞相道:“丞相大人,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天下不是指一个具体的东西,它不归任何人所有,皇上也不过是个代管者,天下由天下之人共居之。皇上有能力管理好,则百姓认同天下安宁,如果皇上不能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百姓们会合力而起,那时这个天下恐怕会另寻个人管理了。”
“说的好。”从大臣堆里站出来一个年轻人:“大将军所言甚是,现如今天下已有乱象,百姓们民不聊生,如果皇上还不能励精图治,恐百姓们会群起而乱太清了。”
“正是此理,”江万才在一旁大声的道:“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不归任何人所有,现我朝地方官员们一个个贪墨民脂、置百姓如同畜物,朝中大臣们个个为已谋私、虚渡天日,拍拍胸口想一想,谁又为百姓们着想过?是大将军不忍观之,才下定决心将太清重现清平,你等不识天道,罔论朝纲,可笑之极。”
“老朽有几句话不知池讲不当讲?”立于江万才身边的老太傅忽的抬头看着我道。
扭头看了一眼小皇帝,似乎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的模样紧紧的盯着我,对他笑了笑,回过头来道:“太傅请说。”
“我太清现在的确已是民怨沸腾,不少地方水、旱不断,地方官员又不肯为皇上分忧。大将军用了非常的手段欲平息天下百姓的怨气,正是为太清的万年社稷。虽然过于激烈,可细想来不用此法也不能彻底的清除官祸,皇上当可允之。”老太傅将话题轻轻一转,已是将所有人的矛盾转向了另一个话题,而我也在他的口中成了个真心为国的大英雄。
我回头再看一眼小皇帝,此时他正正的坐在了皇位中,挺直了腰身,眼中闪现了一些惊喜,脸上也有了笑容,看着我的神情竟又是像极了小时的李华,让我几乎不由的呆楞住了。
“太傅之言甚谬,”一个年数大些的人站了出来斥道:“如今太清天下方止干戈,刀械入库、兵将卸甲、百姓们安居乐业、四海晏平,何来民怨沸腾之说?不过是你们为已作乱寻个借口罢了。”
老臣身边的一个年轻大臣大声的接着道:“老尚书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上月南郡六县大水,百姓死伤近十万众,瘟疫已近凌洞关,每日里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朝廷派员前去监督济粮,可回来之员无不巨富,我这里有一份密奏一直不敢递与我皇,现当廷上奏,望我皇明查。”说着身子一躬,平举的双手中早放着一卷细绢。
黄灿扭头看了看我,见我点点头后大踏步的走到了那人身前,单手取过,转身行至皇坐前递于了我,我随手接过双手递给了小皇帝。
就着烛火之光,小皇帝将手中的细绢缓缓展开,仔细的看起来,脸上渐渐的有些吃惊,双眉渐渐的被愤怒拧在了一起,大殿之中一时只闻“噼啪”作响的火把燃烧的声音。
“该杀。”小皇帝忽的站起了身将细绢狠狠的摔向阶下,随即咬牙切齿的大声道。
“臣有罪。”殿中的众臣们齐齐的跪了下来,齐齐的出声,让我一时有了些惊诧。这些人如此齐声而发,如同多日练就的一般熟练。
皇帝看了我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大声的问道:“左徒何在?”
个年迈的胖胖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爬了出来:“臣在。”
“南郡洪涛县县令可是你的小儿子?五里知府可是你的长子?你还为朕举荐了多少亲眷去地方?来人,将他拿下打入天牢。”小皇帝几乎怒吼着道。
陈中机看了我一眼,见我微微顿了顿首,随即大叫声“诺”转了头对着殿中立着的兵士大手一挥:“拿下了。”
左徒浑身颤抖着如一摊烂泥般软,几个兵士冲上前将他几乎提着下了大殿,殿中的大臣们有不少也已摊坐在了地上。
“刑部尚书何在?工部侍郞何在?”小皇帝接着大声的道。
“臣在”“皇上恕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一个中年人浑身哆嗦着从人群中爬了出来,几乎是一挪一叩头。
“士大夫王秀造反一事可是你定的?可怜一门四十余口尽受冤而没,朕也真是瞎了眼。”小皇帝对着头发已花白的老人大声的怒吼道:“来人,将刑部尚书拿下。”
陈中机这次没有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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