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这不知连这稀粥是否喝的上了。”
这一对一答之间。卓知远大概已经清楚,这老头子老婆子有个儿子,只是家境困苦,他家的儿子可能出外挣钱,却只能将二老留在家中。想必从前数月必然回家一次,留些银钱给二老度日,自己再行出去挣钱。只是这次却不知为何半年都不曾回家,到是苦了这二老,这些日子已经快连稀粥都喝不起了。
想了想,卓知远将皮囊之中所剩的所有银两都取了出来,还想去拿件衣服,然后将银两留下。可是就在他刚刚一动的时候,尖婆子又开了口:“老头子。你旁边有人么?”
老头子猛然转脸看向老婆子所指的方向,却哪里能够看得到卓知远,不禁埋怨道:“老婆子你怎地今儿一大早起来就胡言乱语的,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别人?”
“不对,一定有人。我听到了的!”老婆子侧偏过脸来,似乎在侧耳倾听卓知远这个方向的动静。
卓知远见状,也知道瞒不下去,干脆也不管许多,只是三两步再使了个穿墙术穿门而出,而后在门外叩响了房门,高声叫到:“屋里有人?”
老头子听见门外动静。不由笑道:“还真是有人,只是却在门外。呵呵,这里临近海边。又怎会有人出现?想来走过路之人,老婆子你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说着,拖着两条颤颤巍巍的老腿,就要去给卓知远开门。
可是老婆子却满脸疑惑,口中嘟囔道:“我明明听见那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难道真的是老了,听岔了么?”
老头子开了门,看到门外赤身**的卓知远,不免也是一惊。
卓知远用皮囊挡住自己下半身,口中客气的说道:“老丈,子适才在海边一时性起想要游泳,却不想上岸之时一阵海浪却将小子的衣物卷走,不知老丈是否方便卖给小子一身衣服,钱银之事好说。”
老头子一听,看看卓知远倒也不想奸猾之人,便笑着说道:“哈哈,进来吧,这年轻人就是贪玩。”说罢,让进了卓知远,又对老婆子诺道:“是个小伙子。在海边贪玩耍水,却被海浪冲走了衣服,这会儿浑身光溜溜的,想找咱们讨件衣服。”
“我禅慈悲,老头子你快些把儿子的衣服拿一套给这孩子,莫要冻坏了他。”老婆子绝对是善心之人,一听之下,立刻就让老头子去取儿子的衣服。
卓知远进得屋中。冲着老头子行了一礼,然后又道:“如此多谢二位老人家,实在是打扰了。老妈妈您的眼睛”细观之下,卓知远也知道老婆子的眼中乃是生了一层白色的胶状物,遮挡住了瞳孔,只要他巧使手段便可将那白色胶状物取下,老婆子便可立时恢复光明,因而有此一问。
老婆子宽厚的笑笑:“小伙子,坐吧,我老婆子这眼睛瞎了好些年了,你也不用太忌讳。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了衣服,再把熬好的稀粥给这小伙子端上一碗来,让他暖暖身子。这天气,莫要冻坏了。”
卓知远心中感激不已。十多年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来自于他人关心的温暖了。如今这老婆子就仿佛将其看成自己的儿子一般,遇到卓知远这种从小便完全无人关心无人问的孩子,怎能不顿时心中泛酸?当下更是坚定了要把老婆子的双眼治好的决心。
老头子呵呵笑着。从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卓知远:小伙子。穿上吧。别冻着!冷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盛碗粥!只是没什么小菜,你别见怪!”
卓知远连忙道:“多谢老人家,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敢说什么见怪之话。”
趁着老头子去盛粥的时候,卓知远已经把衣服换好,皮囊也纳入怀里。老头子端着粥走出来一看。呵呵笑道:“还是个颇俊俏的后生呢,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说着,毛经将粥碗递在了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低头一看。心中更是酸楚不已,这稀汤挂水的,他却还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老头子从锅底将不多的几粒米都装在了他碗里的缘故。对待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这二老都有这份心思,宁愿饿着自己,也要让他吃饱了,卓知远的眼眶不由得顿时都有些红了。
与其推让拂逆了二老的好意,还不如径直喝下,而后将身上银钱赠与二老,让他们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
于是乎,卓知远风卷残云一般,也不嫌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碗稀粥喝下,嘴里却是涩涩的苦味。那大概是他流出的泪水。
喝完稀粥之后。二老尽皆笑呵呵的看着他,卓知远立刻说道:”子也曾学过几年医术。依我看来,老妈妈您这双目还有的治,如若不怕小子我医术粗糙,小子愿斗胆一试,或许能帮老妈妈恢复光明。”
老头子和老婆子俱是一愣,随即老婆子激动的颤抖着声音说:“真可恢复光明么?”
卓知远却也不方便将话说满了,即便他有十成的把握,只得说道:小子愿意全力一试。”说罢,从怀中掏出皮囊,假意翻找,却是从自己手臂之中逼出一段剑尖,假意握在手中,走至老婆子的面前。
老头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反正已经失明多年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我看这后生颇为忠厚,定当不会欺哄我们两个老家伙。老婆子,你便让这后生试试吧!”
老婆子也笑了笑道:“小伙子,你尽管大胆试试,反正老婆子我瞎了好些年了。能治好就是天大的福气,是我佛在天保佑。治不好也没关系,老婆子我早就习惯了。你切莫要有什么惊怕的。
卓知远点了点头:“那小子我就斗胆一试了”说罢。右手轻轻托住老婆子的下颌。左手的黄色剑光慢慢刺向老婆子的左目,老头子猛然闭上了眼睛。偏过头去。竟是再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