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杨幺见引得张报宁换了心情,心里欢喜,一时也未察觉出他言下之意,一边喝粥,一边叹道:“别说我哥哥、姑姑正担心我,就是你们家,看着我一个姓杨的,哪里还能让我常在?”
张报宁还未来得及答话,一个人影狂奔而至,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抱着他的肩膀大叫道:“死小宁!吓死老子了!色迷心窍,非要去追那个杨家女人!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这张报月看到张报宁,欣喜若狂,嘴里可劲地胡说八道,两只拳头直往张报宁身上捶,直打得张报宁歪嘴斜脸,一脸痛苦,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这位就是杨家妹子吧?”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杨幺背后响起,她回头一看,却是张报阳站在她身后微笑,一头汗水,手上还有污泥,显也是急急赶来:“我二哥就爱胡说八道,还请妹子你莫和他计较。”
杨幺方是第一次近看张报阳,心中不由暗暗赞叹,个子怕只比张报宁、张报月差了两线,腿直腰长,容色娇媚却不过于艳丽,气质英武却不过于刚强,又想起她那敢想敢做的性子,心里竟是十二分的喜欢,只觉得杨家下德远远不及,只有下礼倒还可相较一二。
杨幺心中喜欢,面上自然亲热起来,爽声笑道:“你便是张家的报阳姐姐罢?妹子这厢有礼了。张二哥和小宁哥兄弟情深,妹子羡慕都来不及,哪里会计较?”
杨幺辗转近五十里,不顾性命夜驰报信,救得了斧头湖沿岸几千口人的性命,张报阳这两日在上山避难的村民们嘴里听了无数遍,心时已是万分佩服。待得见面,见这英雌容貌不俗,又有了七分喜欢,没想到性子也是这般爽利,那喜爱更是有了十分,忙将手上污泥在身上擦了擦,上前握着杨幺的手道:“好妹子,咱们别理他们,阿公急着要见你,你且和姐姐来。”
杨幺正要举步,突然想到当初隐瞒自家身份之事,若是被张阿公发现,后果却是难料。转念一想,如今连张报辰都认不出她,又何必害怕,再说,她毕竟于张家有恩,便是认出来,也不至如何。
杨幺心下一定,便挽了张报阳的手,却听得张报宁在背后急叫道:“小阳,她方十二岁,年纪小,你且帮着在阿公面前周全些。”
张报阳卟哧一笑,回过头去打量张报宁,嘻笑道:“小宁哥这般着急,难不成倒是让二哥说中了?”张报宁更是在一旁嘲笑不已。
若是平常女子此时已是羞死,久经考验的杨幺却哪里会怕这些阵势,只是心中感激,大大方方笑着向张报宁道:“多谢小宁哥了。”说罢照旧牵着张报阳的手,不急不缓而去。
“杨家这丫头倒真是难得。”张报宁目送两女离去,调笑两句后话锋一转:“不过,张杨两家不得通婚,你还是趁早死心。切莫和小阳一般痴傻,平白惹阿公生气。”
张报宁苦笑一声,躺倒在草地上,喃喃道:“我能不死心么?我连她的名字都不敢问”
张报阳一路上正想与杨幺多多亲近,偏是事多人杂,得不了空。这营地初建,百废待兴,哪里少得了趁手的工具?逃难时又能带出来多少?只好轮着使用,她便是负责各色工具调度分配,正是大忙人一个!
杨幺一路上见一拨又一拨的人来寻张报阳,又见她小小年纪,却调度得当,怕是天生的管家能手,不由笑道:“谁家娶了姐姐,日子定是要越过越兴旺的。”
张报阳笑了出来,转眼神色却是一黯。叹了一口气。杨幺知她定是想起杨岳,正要分解,却看见张报辰在前面喊道:“三姐,你且去忙你的,这位妹子我领着去见阿公。”
张报阳虽是奇怪,也未多想,笑着与杨幺作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