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近的市镇,久而久之避暑山庄左近也形成了颇大的市镇。
咸丰、肃顺带着十余名随从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咸丰只道有些疲累了,便要去紫荆山庄歇脚。紫荆山庄乃是载垣在承德的一处庄院,自从咸丰和那豆腐西施有了一腿之后,载垣很是识趣的便把豆腐西施收养在紫荆山庄。向此女这样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入宫的,只能养在宫外,皇帝兴趣来时便会出宫来一趟。其实载垣这些王爷大臣们也都有在外面养小的习惯,倒也轻车熟路,只不过这次是帮皇帝养的。
到了紫荆山庄之内,转到内院绣阁,只见那豆腐西施已经备好了一桌酒席等候,都是些乡下风味的小吃,也别有一番风味。一早肃顺知道咸丰出行在,便早早的叫了人报信给山庄这边准备,做拉皮条的还是要有些眼力界的。
咸丰品尝了几样小吃,心情极佳,趁着酒兴便拉着豆腐西施歇宿,肃顺等人则在外把守等候。
没想到过不多时,屋内那豆腐西施却失声叫了起来,肃顺大惊之下,第一个冲了进去,到了屋内只见咸丰面色发白,不省人事的晕倒在绣床上。
饶是肃顺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下子也被惊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探视咸丰,发觉还有些气息,急忙命人去请大夫来看视,左右又是揉胸又是掐人中的急救起来。肃顺可不敢就这么去惊动行在的御医,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带着皇帝出来让皇帝晕厥了过去,罪过可就大了,起码一个魅主的罪名便是逃不了的。
肃顺又命人知会载垣和端华,让他们速速前来商议对策,心中求神拜佛的祈求咸丰千万别在这里嗝屁了,否则他肃顺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安排好一切之后,肃顺鄙见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豆腐西施,怒道:“皇上怎么会这样?!”
豆腐西施也是吓坏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吱吱呜呜的说了半天,肃顺才听了个大概,原来咸丰在和豆腐西施欢好的时候,忽然就一阵抽搐,就这么晕了过去。
肃顺哀叹一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会遇上皇帝办好事的时候马上风,也就是俗称的过劳死,但凡房事兴奋过度都会可能这样,偏偏在宫外发生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肃顺默默的看了看屋内的人数,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灭口善后了。
片刻之后,下人请到一位民间大夫前来,这大夫乃是承德有名的名医,名唤程铁樵,已经年逾七十。进屋把脉一看后,程铁樵道:“患者乃是马上风,加上其体弱,估摸着过不了今晚。”
肃顺赤红了双眼道:“能救醒他么?”
程铁樵皱眉道:“办法倒是有,可让患者苏醒一两个时辰,但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这样做只怕到不了天黑人便不行了。”
肃顺一咬牙,拉过程铁樵在他耳边说道:“左右也都是救不过来了,只要人醒来交代一些身后事便好!”说罢几张银票塞到程铁樵手中。程铁樵看了看银票便点点头,转身到榻前用银针开始施救起来。
片刻之后,咸丰悠然醒来,载垣和端华也到了,肃顺早已将经过说了,三人商议后决定尽快先带着咸丰回行在,当下一行人便用暖轿将咸丰抬往行在去了,就连那豆腐西施也早早被人带了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却说程铁樵救治完之后,就见一群人拥进屋来将床上的病患抬走,他倒也见惯了这些个大户人家的作风,想来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家不菲,等人回去立遗嘱什么的。
左右的人忙着伺候那位爷,也就没人理会程铁樵,他便在一旁净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净手时发现手上满是一股异香,程铁樵一闻,暗笑道:“原来是依兰依兰香,这香用来房中之事上倒也无妨,可能只怪这后生天生有什么隐疾吧。”
转过身来,却见桌上放了一桌的酒菜,程铁樵好酒,见左右无人,程铁樵便喝了一口。喝了之后,程铁樵面色微变,又细细辩了辩问道,眉头皱得更紧了,喃喃道:“这酒里怎么会有还魂草?还魂草和依兰依兰香一起用了之后再行房中之事,可是会要了人性命的啊。”还魂草本命到手香,又称碰碰香,因触碰后会产生令人舒适的香气,在广东粤西等地区俗还魂草,全草清凉,药用价值极高,但很多东西本身无毒,但和别的药物混用便会产生毒素来。
想到这里程铁樵面色大变,似乎自己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但凡这种大户人家为了争夺家产,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自己可别惹上官非才是。当下程铁樵不敢再逗留,急匆匆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他望了望桌上的酒菜,一咬牙还是返身回来把那壶酒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