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风震惊的样子,金城笑着弹掉烟蒂,默默地看着这个对头。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要知道,抢银行是大事,而防范也是最难的,没凭没据的,谁会相信?”王风问道,而后面的话则有些自言自语。
“信不信由你。”金城说道。
“哦,那他们是谁?”王风问道。
“当然是我的师兄弟了,他们在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恰巧被我听到了,我有一个特长,就是听觉灵敏,你当初进楼的时候,虽然用上了轻功,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我还是知道了你的出现,只以为你是一个普通警察。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金城叹息一声,继续道“他们商量的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我听到了一些。我那个师弟是一个胆大妄为敢想敢干的人。他也是一个孤儿,被师父培养成了一个杀手。10几岁时就开始杀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杀人报复社会的行为师父开始并不清楚,是他告诉师父的,而且师父还派他追踪我的踪迹寻机干掉我。我这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逃跑,多半都是为了躲避他的追踪。后来他已经知道我的行踪了,却没有亲自下手,一是他知道我被警察盯上了,就一定没好,想借助于你们的手将我消灭。二是兔死狐悲,我们都是被门派利用的工具,他也很同情我的遭遇,想让我自生自灭。就这样,在我打劫那家珠宝店时,他还掩护我脱困,我也顺手扔给他一部分珠宝。就在那天晚上,我大胆决定好好睡一觉,就大大方方地住进了一家比较高级的宾馆,还找了个小姐按摩。巧的是他与另一个道上的人也在那家宾馆落脚。在做按摩时,我与他一壁之隔,可能是那家宾馆按摩房隔音效果不好,或者是我的听觉灵敏,我听到了他们商议准备在s市抢银行。我这个师弟一直赌债缠身,也抽大烟,老家伙给他的零花钱,还有他当杀手挣的钱根本就满足不了他的挥霍。而且他也一直想干一票大的,不在依赖于门派的供养。嘿嘿,现在我要完了,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王风想象得出这些疯狂的家伙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就继续与他说话。“他们想什么时间干?”王风故做平静地问道。
“时间未定,但不会太远了,我有预感。”金城的眼睛里忽然闪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光彩,但瞬间即逝,却被王风及时捕捉到了。这个时候的金城,就像一个幸灾乐祸的小孩子,终于抓到了害他的人的把柄,临死也要拖他们同下地狱。这种报复的欲望,几乎使他再次癫狂。
“哦。”王风沉思着。
“我的泄愤杀人,对师门影响很坏,阻止我这样杀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杀掉我,哼哼。看来老家伙对我那个师弟也很失望了,但他不知道这个祸事是他们根本担负不起的,那我就在下面等着他们好了。”金城恨声说道。
王风终于清楚了他师门的目的了,就是干掉他,以减少政府对门派的查究。
匆匆忙忙地进了会议室,王风把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说给几位领导,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抢银行?
是闯进银行去抢,还是在路上抢运钞车?
开始时大家议论如何抢银行,每个人都设计了很多场景,后来,也没有一个定论,室内就变得沉默了。
会议室从又恢复了烟雾弥漫的状态,几个会吸烟的人,每个人手里都夹着香烟,吸与不吸都点燃了,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在吸,使室内的空气十分污浊,尽管开着窗子也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沉思中的郝春,手中的烟正在慢慢燃烧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古已有之。在这样特殊时刻里,十几个人聚集在这里开会,还不如去带着人赶到银行去做点实实在在的工作。
坐在后排的王风开始走神,他忽然想起了闾山,少年的时候,他喜欢到道隐谷练功,那个地方又叫大石棚,在观音阁的西侧,是从石壁中斜出的一块屋檐形的巨石,构成一个天然石窟,里面可容纳数百人,它的顶部有一股清泉垂落。现今这里已经被列为名胜古迹,他的听觉能力就是在那里练成的。
石棚的下面是莲花状的圣水盆,承接着棚顶落下的泉怂,叮咚有声。
在这泉水声里,他体会着气的境界,体会着那些晦涩难懂的练气书籍上的词汇。他能有如此敏锐的听觉,也是在这嘈杂的声音里被训练出来的。他可以清楚地感知每一滴泉水滴落后溅起的水滴发出的轻微声响,也能听得见这个声音之外的鸟鸣、虫叫等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着这种枯燥乏味的艰苦训练。
雾气缭绕,如同仙境。
这是抽烟造成的,情境跟当初他练功的环境很像,现在他想到的是关于“性是性,命是命,神是神,气是气。”的论述,自从恢复内功之后,他对以前那些晦涩难懂的道法倒有了很深的明悟。
少时自己问得最多的就是:“性命非二,神气一物?”
师父的解释是:“气与命是物质基础,性与神,实即物质所发生的作用,所以佛家也有‘心气不二’的说法。就养生角度说,道佛的所谓心、性、神等,都是指物质在大脑的反映,与一般所说的唯心的心,是大有区别的。在做功夫当中,往往有种种境界出现,古哲谓之魔事,实即气脉幻化,因其都有物质作基础,故云‘虽幻亦真’。”
幻亦真,真非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谓真?何谓假?真假只在本心,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