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月白色的长衫。
待到出了门,这才发现好象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在街上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问清楚了回去的路线。竟然还有好几里地呢。于是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意志不坚定,为什么买上一大堆没用的东西,然后开始抱怨韩无炎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出门。总之,直到后来所有相关的人全部骂了一通,我还是提着几大包东西顿在路中央。
正想着干脆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等到韩无炎来找我得了,远远地见着不远处来了一群官兵。当前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冲过来,后面是辆黑色的大马车,盖着厚厚地幔布,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虽然累到不行,却还没有到痴傻的地步。一见这人的阵势,便知马车里的人身份不一般,于是识相地拖了东西躲到一旁去。
街上看热闹的还真不少,一会儿工夫,不知从哪里串出那么多老百姓,簇拥到我前面,手上不停地指指点点的,嘴里还说着什么。我使劲掂尖了脚也看不见马车,只得失望地一屁股坐下,嘴里咕哝着:“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这么大排场。”
旁边似乎有人听到了我嘴里的嘟囔,一个中年儒生轻蔑地看着我说道:“一听就知道是不识字的人,那么大的赵字也当没瞧见一般。”我闻言哭笑不得,竟然还会被人看成文盲,人生还真是奇妙啊。
抬头瞥了一眼正迎风飘扬的旗帜,上头可不是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赵字。“呵呵,原来是赵大人的车驾啊。”我傻笑道,急忙掩饰自己的无知。
“嗤——”那中年儒生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连赵王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赵大人,真是无知。”说罢看了看我手上提着的大小包袱,摇头道:“年轻人也不知道多读点书,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再也没听清了,头脑中像突然爆炸了一样,一片混乱。下意识地把身子往人群里缩了缩,手上的东西全部撒在地上。
竟然是他么?他竟然来了。我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想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但是显然没有什么用。人还是晕晕忽忽的,直到官兵走远,人群渐渐散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发呆,身边落着好几个各种各样的包袱。
缓缓地拣起它们,然后逃一般地逃离现场,现在只想着能赶紧回到韩无炎身边才好。一路小跑着直奔城西的那栋宅子,虽然气喘吁吁,我还是一步不停,直到远远地看到了转角的那条巷子,这才放慢了脚步,调整好呼吸再进去。
一到巷子口我就呆住了,什么时候这里停了这么多官兵,密密地挤了一巷子。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装做走错地方,转身往前,临走时余光一瞥,分明看到了刚才街上的那面“赵”字旗。
一路都失魂落魄的,撞到人也不知道,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直在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韩无炎到底是谁。他竟然与燕舞扬是熟识?或者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关系?想到一路上岳重天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种种迹象表明,我的这个想法很可能接近于事实。
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只是当我再次出现在张自成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讶与担心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冷冷地吩咐他去查韩无炎的身份,然后让他给我准备了一间房,便再也不说话地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