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无精打采的太阳忽然被惊醒了,并且被一个传送术送到了地面上大片白茫茫的光辉水一般浓厚地从三个人影身边倾泻,将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他们之中。
这个景色只持续了短短的一息,不过足够那些院落之中原本因为没有冲进房间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惨叫着满地打滚,那可怕的魔法造成的闪光不但让他们双目欲盲,甚至还让他们的脑子同时受到了影响,眼泪和鼻涕一起奔流,连脚也站不稳了——自然也就无法拦阻那三组人影。
不过对于真正的敌人,这些障眼法似乎并不奏效。
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天空中已经迸发出红绿相间的数道光泽,在刺目的白光中几乎难以辨认,但代表的力量却足够可怕解离,石化,死亡一指,以及最后翻滚着扩大为数十呎方圆的红光足以将常人杀死数次的力量,毫不犹豫的钉向正确的目标。
薇拉妮卡横抱着怀中的人体,一对光翼在她的身后展开,她并没有让自己展翅高飞,但是这对翅膀却让她的速度增长到了极限,就像是一道光带,瞬间已经冲过了庭院的半途,而对于从天而降的魔法,她似乎一无所察。
因为自有人为她们去应付。
七彩的光幕在半空之中升起来,瞬间延展出几十尺的长度,让所有的破坏力都只能无力的在上面绽开一团团的火光虹光法墙显然是极其难以拆解的,虽然空中有着四个高阶法师,然而即使联手,想要破解掉那个法术也需要很久的时间,——对于飞腾一般冲向围墙缺口的牧师,即使两三个眨眼也已经足够了。更何况这个时候已经有三四枚翻滚着的火球冲向每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法师。
但此时空中也传来了一个冷笑,尖利而短促声音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在另外的一片空间之中——薇拉妮卡前冲的势头微微一滞,因为她面前的缺口处的上空,空气晃动了一下,然后凝聚成为一个银红相间的影子。
大片光芒凝聚的符文萤火虫般飘舞在法师的周围,与他法袍上的散发红芒的符号交相辉映。不过那深深地兜帽之下,它的脸上像是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上面既看不到五官,也看不到一切称之为表情的存在。那个法师似乎向她看了一眼,却并不攻击,只伸出一只手,于是地面立刻颤抖起来,隆隆的噪声之中,一堵又高又厚的石墙仿佛在一刹那就已经被从地面上生生拔起,女牧师虽然随即起跳,可最终却只能双脚蹬上墙壁就在那一瞬间,墙壁已经被拉出了十七八尺那么高
虽然这难不倒能够飞腾的牧师,可是她毕竟只能借力向上——这样她的速度就被降低到了一个危险地低点。
薇拉妮卡像是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地施展了一道光芒的束刺过去。但明亮的光泽越过数尺之后打在对方身上直接被一道绿色的光芒所分解了——对方身周早已套上了法术无效结界。
而对面的法师却只是抬手虚按,一只半透明的幽灵之手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女法师飞去。牧师无奈之下只来得及抬手一挡,阻止冰冷的幽灵手掌扼中手中的人,改为抓住她的手臂。这只鬼手上蕴含的黑暗能量立刻在她的手腕上迸发出一片耀眼的明光,负能量直接和她的护身神能冲突,让她大叫一声,彻底松开了手中的人可她显然不愿意放弃,在那瞬间她匆匆的弯起一条腿阻止了怀中人的下落。
垂死挣扎
法师冷笑了一声,他的身体向后一飘,手中的法术却没有丝毫停滞,一道代表着死亡的绿光立刻便击中了那个向他冲来的,黑布包裹的人体。
等等,冲来?
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但是显然这个反应已经晚了那黑色的窗帘轰隆的一声崩裂开来,然后是恐怖的铺天盖地绿色气息被设定了的触发法术浓绿从黑布下面已经失去的生命的一个城卫军的尸体上直接迸发,而且丝毫没有被法术无效结界阻挡。
仿佛一堆烂肉和臭鸡蛋陈腐堆积在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窖中,数年后打开的一瞬间那种味道冲进他的鼻腔,这种可怕冲击,让他手中的魔法火焰骤然乱掉了
但是他的对手显然不会就此放过他——光芒组成的巨剑在一瞬间掠过,他的身体便被这柄可怕的武器直接扯成了两半,他发出一个足以惊动整个城市的惨烈呼号,晃了晃,然后才连着半截手臂的上半身才从从胸口下面斜斜的滑下去。
向下垂落的刹那,时间仿佛变得缓慢了,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自己的同伴——一道闪烁的银光正带着翻卷大气的能量划过天空,它像是一柄锋利的剑刃一样瞬间突破了一个法师身边的数层防护。组成了他瞳孔之中,最后的景象。
空间仿佛水面的一般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然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康斯坦丁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方显然非常具有经验,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立刻完成目标的同时立刻就逃离,现在一切的详情看起来都难以了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身上的徽章和装备,都是正式的圣武士与城卫军的制式品,并非伪造”女皇蹲下来检视着几个已经死亡的刺客,她的声音低低的,透出一种异样的愤怒:“巴特卡普那个混蛋,说什么城卫军永远效忠于我,而且他们的忠诚都是经过神术的确认的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
“麻烦的还不止是那样,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会涉及到很多的方面。不过,我们最好先离开这个危险地地方吧”
康斯坦丁扫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圣武士,提夫林和城卫军,从表面上看来,三支力量似乎很难有什么关联或者,他们只是因为‘志同道合’才会参合到一起,圣武士们不可能真正与邪恶同流合污,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将无论如何,以杀死女皇为第一优先的命令下达给他们,而那些提夫林和法师们则是从另外一个人的口中得到了配合他们行动的命令。
虽然其中的某些部分还是很模糊,但这整件事情之中,却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危险地感觉,虽然并不是针对自己,却依旧让术士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
而就在这个时候,空气中却又传递过来一阵可怕的震荡。
康斯坦丁的眉头皱起,然后又微微的舒展开来。
“罗弗寇侯爵?”一个身影从开启的次元裂缝之中走出,而注意到他的女皇陛下随即便发出了一个惊呼。只是这惊呼声的尾音,却带上了一个疑问的上挑。
这个反应应该说是正常的,因为这位侯爵阁下的变化令人吃惊——事实上他的外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那一件简朴的贵族服饰已经被扯破了几个缺口,唯一有些不同的,只有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猩红的眼眸,红的仿佛要滴下的半凝固的血液,没有眼白和眼仁的界限,只有一条纤细的黑色成为了中央的瞳仁。
但是就是这个小小的改变,让他的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气息,那是仿佛硫磺与鲜血混为一体,熊熊燃烧之后散发出的怪异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