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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疑惑地看着冯保。
“高大人在内阁中讲过:‘十岁的孩童。如何治理天下’?”冯保言辞闪烁“这是什么意思?”
云儿吟味着: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悚惕。
云儿不疾不徐地开了口:
“有劳冯公公。”
冯保张口结舌,本来想要好生解释一番。却被云儿下了“逐客令”最终只好叩谢:
“奴才告退。”
冯保前脚退下,云儿就叫过风儿:
“请张大人到钟粹宫,就说有要事商议。”
陈皇后侧着头,对云儿的做法表示疑惑:
“妹妹为何要请张大人入宫?刚才不是在说高大人?”
云儿刚要解释,却被陈皇后打断:
“妹妹不必讲了,我也无心应付,此事就拜托妹妹了,我想要回宫歇息”
云儿看见张居正正仔细端详着书桌上未写完的一幅字:
“听闻张大人对书画颇有研究。”
张居正连忙给云儿行礼:
“贵妃娘娘。”
云儿虽然一身素缡,却掩不住地精致和秀美。乌木一般的黑发,潭水般深幽的眸子,眉目间的祥和间隐隐透出一股凌人之气。
张居正心里不由得一颤:云贵妃,比陈皇后少了几分柔弱虚冷,却比陈皇后多了几分淡定坚韧。造物者真是神奇,两个同样身份地位的女子,却截然不同,他忽然想起那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云儿示意张居正不必多礼:
“此处不比朝上,张大人不必拘礼。”
云儿拿起桌上那张未写完的字: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
“娘娘喜诗词,字也写得苍劲有力。”张居正并非诳语“以前听闻娘娘偏爱白莲,如今是梅,竟显高洁之贵。”
云儿淡淡拢上一抹笑:
“那首白燕颂,很是喜欢。‘白燕飞,两两玉交辉,生商传帝命,送喜傍慈闱。有时红葯阶前过,带得清香拂绣闱。’”
“谢娘娘赞赏。”张居正似乎早已明白云儿说此诗之意“臣以为恩德之隆,既为无间,则尊崇之礼,不宜有殊,曰任圣、慈圣二后,乃妥善之尊号。”
“张大人费心了,”云儿专心致志地看着张居正“张大人入阁多年,深受先皇器重。先皇宾天前日,曾召三位大人于御榻前遗嘱:太子年少,赖尔辅导。而今高大人揽权擅政,夺威福自专,通不许皇上主管,我母子日夕惊惧。”
张居正沉吟道:
“听闻贵妃即日将移驾慈宁宫,臣以为为时过早,皇上尚幼,贵妃乃生母,理应照料,应移驾乾清宫,日夕相伴。”
云儿对这个答复很是满意:
“高大人入阁多年,也该是回籍闲住之时了”
张居正不是将顺而是用一种崇敬地眼神看着云儿。云贵妃,自第一面起那个有着一张钟灵神秀的面庞地小丫鬟开始,一次次地超越自己的想象,凌驾于出身和地位之上的那种凛然和气魄,让自己由衷地赞赏和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