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样啊!我就说他们一定搞错了,我女儿不可能去当人家的第三者,可是他们就不肯走。”元母疑惑道。
“我我不是第三者”元清绮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嘛!我就说那些记者一定搞错了。”
做爸爸的却感觉女儿的神情不太寻常“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我们说,不要让做父母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见父亲关切的言语,一直悬在眼眶内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绮绮,你不要净是哭啊!你不会真的跟人家的未婚夫乱来吧?”
“我们不是”千言万语,她不知道从何处启齿。
在那一夜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她是被迫的,她是不得已的。可是,过了那一夜,他们已经对彼此表明了心意,她就已经变成自愿的了。
“绮绮,你真的跟人家订了婚的汪先生暗中来往?”元母震惊地低喊。
“那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们”她柔肠寸断,不知该如何启齿。
“清绮,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弟,好歹该教的道理你妈和我都教了你,如果你真的做出这种失德的事,你教我们将来出去如何做人?”元父的口吻严肃起来。
“爸我不是故意的!”她哭道。
“你怎么会和那个汪先生走在一起?”元母抢着问。
砰!砰!砰!一阵擂门声。
元母吓了一跳,紧抓着丈夫的手臂。丈夫已经在心情不好,那些记者还要在那儿闹?
“太无法无天了,当台湾没有法治了吗?”元父大怒地冲出去应门。
“伯父,是我!”汪迎先的脸孔出现在小门外。他不由分说,先闪进门内,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全被挡在门外。
元父充满敌意地瞪着他,清绮的俏颜上犹挂着泪痕。他心头暗叹,这一关不好过了。
“伯父,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过来解释一下。”
“所有人都到楼上来。”一家之主决定道。
二楼客厅里,元父独踞一张沙发,元清绮母女俩坐在一起,汪迎先坐在她们对面,眼神自始至终紧盯着那张让他牵挂不已的憔悴容颜。
“清绮,你到底是怎么去跟人家订了婚的男人牵扯,还被拍下这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元父当头拿自己女儿开刀。
汪迎先抢先一步开口“伯父,您不要怪绮绮,是我先去招惹她的。”
“你那时候已经订婚了吗?”元父严肃地问。
“还没。”
“嗯。”元父脸色稍缓,顿了一顿,又道:“所以这些照片是之前就被偷拍了,杂志社现在才登出来?”
“不,那是大概半个月前的事。”汪迎先谨慎地用字遣词。
元父怒火再度引燃。
“绮绮,你一开始和汪先生交往,虽然瞒着我们,爸爸也不怪你,后来汪先生跟别人家的小姐订了婚,你再和他交往就是你的不对!”
“爸”从头到尾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因为事情揭穿来就是如此不堪。
“伯父,你不要怪绮绮,一开始就是我逼她的。”元父字字不谴责他,而去对准自己的女儿,汪迎先还宁可他转头来大骂自己。
元清绮微微惊慌地瞄他一眼。“你不要说”
“你能怎么样逼迫她?”
“我用府上在我银行的贷款强迫她和我交往。”汪迎先直直看向元父,决定坦承一切。
“我们的贷款?”元父一愣。
“爸,一切是我们年轻人自己弄出来的问题,请你”元清绮恳求道。
“你不要插嘴!”元父蹙眉看着汪迎先“我们的贷款有什么问题?”
汪迎先顿了一顿,清绮的眼光默默恳求他不要提起那些丑恶的事。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我用府上积欠银行的钱胁迫她,让她不得不跟我在一起。”然后,他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所以,绮绮是不得已的。她以为她若不顺从我,我会让两位受到讨债公司的騒扰,房子也可能会被查封。她只是尽自己的能力为这个家解围而已,请您怪我就好,不要太苛责她。”
他叙述完毕,室内一片沉静。
“我明白了。汪先生,请你先离开,我们一家人想好好谈一谈。”终于,脸色惨白的元父哑声开口。
“元伯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对府上不利”
“我说了,我们家人想好好谈一谈,请你离开!”元父理也不理地道。
汪迎先无奈,只得慢慢站起身。
直到他离去许久,元家人坐在原地,谁也没有移动,客厅里一片沉静。
他为什么要提这些呢?元清绮痛苦地想。既然他们都有心重试一次了,难道他不知道说出这些只会让他们的未来更加困难重重?
或者,这是他的诀别方式?到底,他在日本还有一个未婚妻
“我真是太没用了。”元父突然掩着脸,老泪纵横。
“爸!”元清绮哭喊一声,扑过去紧紧抱住老父。
元父是典型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老派人,他竟然在妻女面前掉泪,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是我老爸爸留下来的债,我竟然让我的女儿去受这种委屈”元父哽咽道:“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啊!”“爸”元清绮心碎。她就是不要她的父母到老来还为这些生活琐事烦心,为什么结果仍然无法如愿?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无声地痛哭了一场。
“我们家总共还欠银行多少钱?”他拭干泪哑声问。
“公公前前后后拿去抵押了三次,我们十几年来也还掉一些了,大概还欠个两千出头吧!”元母也擦干泪道。
“汪家的银行我们是没有脸再贷下去了,如果另找一间银行转贷呢?”元父问。
“这间房子市价也差不多就两千多万,我们是当初已经超贷了。现在如果要再转贷,其他银行顶多贷中古屋的七成款,还是不够还的。”元清绮憔悴地道。
元父又沉默了许久。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把房子卖掉,把钱还一还吧!”他做出决定。
“爸”她忧虑地看向父亲。
“房子没了就没了,起码债务可以先解决。我们另外去租一间小公寓,一切从头开始。你妈和我还能工作,我们去租个便宜的摊位,一样可以卖卖早餐,你也有正职,日子不会过不下去。”元父深深地望进女儿眼底。“一切的问题起源于你那个好赌的爷爷,我既是他的儿子,又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我难辞其咎,但是你知道让爸爸最伤心的是什么吗?”
元清绮摇摇头,低声地啜泣。
“爸爸宁可做牛做马,都不愿意你用这种这种方法来解决问题。我宁可你当初就回家来,明明白白地跟我们说清楚遇到了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都不愿意你你”为父的心一酸,老泪险险又掉下来。
“对不起,爸我只是不想要你们担心”她又哭了出来。
“总之,一切都过了。门外那些人大概暂时 不会走,你先向公司请个假,我们回南部你外婆家避避风头。晚一点回台北之后,就找仲介来估价吧!”
元父吐了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房间去。
元清绮在原地哭得无法自已。
“汪先生那里,你不要再去和人家纠缠了!他到底是快要有家室的男人。我们做人可以没有钱,不能没有尊严,知道吗?”元父头也不回地说。
“嗯”她哭得完全无法说话。
父母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里,那轻轻扣上的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