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慎徽和她一起离开后院:“继续调查杀害田永富的凶手。”
“可是现在线索又断了……”
两个人说着话,回到了店铺里。
……
与此同时。
庆门县的县衙门口。
杨银山站在门口对面的公文栏前。
他望着刚刚衙役贴出来的最新公文——
兹因县令犬子严衙内,为当朝官员之亲者,庶民也,无手令擅自调遣指派官吏等,为一罪。
其二罪,当街施暴,以及欺辱调戏妇女,其三罪,欺瞒上司官员,试图嫁祸无辜百姓。
现已三罪并罚,即刻起送入军营,为奴三年!
最下面印着鲜红硕大的官印!
杨银山傻了眼:……
怎么转眼之间严禄芝就犯了罪,要送去军营当中为奴?
他可是县令的儿子啊……
对了对了,应该就是那日在如烟楼。
严禄芝非要去铜山镇找林娇,自己明明已经提醒他,林娇那个女人已经和高沛打过交道……
杨银山在家里养了快两天的伤,可脸上依旧还挂着彩,伤口处火辣辣地疼,耳边都是人群中相互交谈的嗡嗡声。
他现在的脑袋也跟着嗡嗡直响。
杨银山沉着一张脸,退出人群,扭头看向县衙门口,守在那里的人已经不是之前的兄弟了。
如今的他因为严禄芝的倒势。
再也不能在这县衙之中出入自由了。
可是,高沛身为军中的总兵大人,根本无法插手这边的事情,难道是谢安?
不,不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杨银山立刻就在心里否定了。
他听严禄芝说过,谢安虽然是侯爷的小儿子,但身无官职,根本没有实权,更管不着庆门县这边。
到底是谁直接把严禄芝送入大牢中的?
杨银山坐在石阶上,狠狠敲了下脑袋,紧咬着后槽牙,他不禁在心里埋怨自己几句。
那日他就应该拦住严禄芝。
不应该只是劝劝!
正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身后的县衙门口响起了声音——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哎,我们这是什么命啊,接了这个苦差事……”
“那可不,把他送去军营那边,估计天都黑了,再跑回来复命,得半夜……哼,一顿饱饭都吃不到!”
“快点快点!”
另一个人听见同僚说的,忍不住再次对前面的严禄芝厉声吼着。
严禄芝咬着牙:……
他也想走得快一点,不想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丢人现眼。
可他已经在水牢里泡了两天两夜,身上的皮肤被水浸泡得发白起皱,四肢无力酸软,就算刚刚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但身上的这种痛却没有任何的消散……
就在严禄芝艰难地走下石阶时,无意之中看见了站在街边的杨银山,此时他正抬头看过来。
严禄芝怔了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望着杨银山脸上的伤痕,在心里冷哼着,前几天自己还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可以左右他人的性命。
转眼他成了一个连平民都不如的奴隶……
严禄芝狠狠咬了下牙,睁大了眼睛盯着杨银山,而站在街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只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
严禄芝又一冷哼,来到马车旁边,弯腰艰难地爬了进去。
过程中,一个护卫抽出马鞭子,用力抽在车辕上。
发出一声如爆竹炸裂的声音。
吓得严禄芝打了个冷颤,一时之间手脚并用,如一只掉了皮的青蛙。
护卫嗤嗤地嘲讽:“严公子,多亏你老子是县令,不然你哪来的马车可坐啊!”
严禄芝终于爬进车厢,里面幽暗的空间,让他心里的仇恨如疯草一般蔓延着。
他趴在那处,一动不动。
目光始终盯着某个角落,眼眸里迸溅出恨意。
管你是萧慎徽还是林娇,还是那个狗腿子杨银山,你们都等着,等到我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就是你们的死期!
严禄芝缓缓闭上眼睛。
耳边听着马蹄落地的哒哒声,还有车轱辘的辚辚之声,他手脚瘫软,艰难地翻了个身,望着车厢顶部。
回想起父亲过来看望自己时,留下的话。
这一次他去军营,可不只是去当奴隶这么简单。
是带着艰巨的任务。
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
只有成功了,才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到那时,萧慎徽算个屁,还不得任由自己随意打杀了!
……
而另一头的杨银山看见严禄芝之后。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不是县令的儿子了,只是一个奴隶。
为奴三年……
三年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谁能预料到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牵扯任何的关系!
杨银山一边走,一边回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不管是谁将严禄芝抓进去的,但林娇那里绝对不能忽视。
从庙会到现在,才短短半个月,她就已经结识了高沛与谢安二人,由此可见,这个女人手段了得。
不如……
利用她?
杨银山想到这里,忽的顿住了脚步,挂着伤口的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如果利用林娇,去攀结谢安等人。
再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刚好,从庙会那日严禄芝就看出林娇喜欢的是他杨银山,其实他多少也能感觉出来,毕竟林家与杨家的孩子从小都在一块玩耍。
青梅竹马,林娇对他有意思,也不奇怪。
杨银山又扬起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嘴角的伤口有些疼。
他下意识眯起眼睛,摸了摸伤处。
虽然……
他并不会被美色误导,但是如果能有一个林娇这般倾国倾城的妻子,对他的官途来讲,也是锦上开花。
杨银山抬起脚,继续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冷哼,喃喃道:
“林娇,除了嫁给我……”
“还能嫁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