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房寒成了冰窖。
孩子,孩子,我不能留你,不能!
否则,你一出生,就要贴上“死野种”的标签,遭人唾弃,被人耻笑!
而我,也注定背负着“单亲妈妈”的称谓,要对你的人生负责,从而亏欠我自己的人生。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可以来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要拿掉孩子,身体倏然像筛糠一样发抖,我不禁蜷成一团。
那毕竟是一个生命啊!
忽然间,就好像手术已经做了似的,肚子隐隐地疼痛。
又把手掌捂在上面,霎时不疼了。
恐惧,无言的恐惧笼罩了我。
彩姐啊彩姐,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
至少,你会抱着我,告诉我,“玖儿,你还有妈呢!”
可是现在,我只能独自面对一切!
夜色笼罩病房,隔壁病床上的人在痛苦地吟叫,我更加无法入睡。
而明天,我将送走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尚未成形的宝宝会不会也痛得想要叫出来。
蜷缩在病床上,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赛琳老师带着早餐来看我。
拗不过她,我勉强喝了点热牛奶。
“凌,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可能是看出我孤零零地没人管,她和善地问道。
想了想,我怆然开口,“老师,请您帮我跟医生沟通,我想把孩子打掉。”
“为什么?”她低声惊呼,双手揸开,满脸不解,“那是一个生命,你为什么要拿掉他!”
我凝住眼中的水雾,“因为,他没有爸爸!”
“可是他有你啊!一个孩子,只要有妈妈就足够了!”她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目光里满是坚毅,“凌,你不可以剥夺一个孩子的出生权!”
“可是,赛琳老师,我知道孩子没有父亲是多么的悲惨!”猛吸一口气,我咬了咬牙根,“因为我就没有父亲!”
老师怔了片刻,把我拥进怀中,淡淡的迷迭香混合着薄荷与薰衣草的香气涌入了我的鼻腔,稍事安神。
“凌,”她轻抚我的后背,“你不可以用自己的经历来左右孩子的生死,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是否要活下去。同时我也相信,这个孩子是想来到世界上的。”
“不!”我轻轻推开她,“赛琳老师,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您不愿意帮我跟医生沟通此事,那么,我自己去就是。”
她望了我一会,无奈地放开我的肩膀,“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愿意帮你。不过,你最好还能再考虑考虑。”
我执拗地摇头,“不用考虑了。孩子,我不要了!”
赛琳老师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她面带忧色地回来了。
“凌,我给熟识的妇产科医生打了电话。她说你必须要做一个完备的检查,然后再决定是否可以堕胎。在我们这里,十四周之后是禁止堕胎的。当然,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五周大,不在禁止范围之内。如果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就要及早施行药物流产。超过六周,就得用手术的方式进行操作了。”老师耐心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