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军需和军马枪支等物资,没有通过兵部,早就惹火了兵部那帮老爷们,李秉衡手下的一名三品参将在从山西运送马匹经过保定的时候,被兵部的人拿住,因为没有兵部勘合,被拿了个“盗贩军需”的罪名拿到刑部大狱,可怜这员参将拿出李秉衡的名头来结果却没有任何作用,人家就是一句轻巧的话:“德了吧您呐,你给兵部拿住,刑部扣审,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当朝军机,甭说您一个三品参将,就是你们李中丞亲来,也不过是个妄想!”
这事情出在十月份,李秉衡私下活动,甚至通过了李鸿章给许庚身孙毓汶打招呼,却只放还了军马,那名参将却因为在刑部狱中出口辱骂了兵部刑部的堂官被扣住不肯放还,李鸿章虽然面子不小,但是也是刚到军机处,孙许二人较上了劲不肯发还,李鸿章一时也没有办法。
事情还是额勒和布奏给我知道的,这事情在朝廷和地方之间产生了严重的隔阂,现在各地都在仿效龙旗军建制及模式兴办新军,军需物资什么都要采购准备。如果事事都要经过兵部批复,那么几乎今年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况且,兵部那帮老爷的所谓批核,也不过是伸手要钱的借口罢了。这事情一旦闹了起来,李秉衡第一个具本参劾许庚身,其后云贵,辽东,甚至连刚调到库伦的丁汝昌都具本声援李秉衡。看上去兵部这位许老爷平时得罪人也太多了。
刚刚回到北京的翁同龢还没来得到觐见的通知,一直在京郊的驿站中待旨,朝中出了这么大事情,他当然坐不住,写了折子上来请求陛见,并说明愿意出面调解这次部省之争,被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命令他将在日本的事情尽快形成文字,等待陛见,其余的事情不要多管了。
一时间许多人仿佛都能够敏锐地感觉到翁同龢的地位很快就要不保,许多原本取中立姿态的立刻迅速的抛弃了翁的死党许孙二人。工部右侍郎徐用仪立刻跳了出来具本弹劾翁同龢但重门户之见,不重国家振兴。
这时候朝中的气氛已经很不对了,如果我大刀阔斧的将军几处这几位开革出去的话,这是一场巨变,军机处一共五位大员,一下子就去掉了三个,增补谁进来呢?
当下一时下不了决定,便在此时,英国人及德国人与保加利亚签署联合防卫条约的消息传了过来,俄国方面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那边的压力顿时就减轻了。
英国人声明每个人都有宗教信仰自由,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时代了,为了虚幻的信仰而付出成千上万条生命的代价,太不值得了。英国政府严正要求俄国正视保加利亚大公的宗教信仰,以及保加利亚人民的选择。而德国则口气要缓和的多,威廉二世的特使穿梭于莫斯科和索菲亚之间,声明不希望两个好朋友之间有任何不和谐的举动,那样将使联合的德意志处于一种难以抉折的境地。德国将尽一切可能避免这种局面的出现,希望沙皇陛下郑重考虑德意志的意见。
而俄国却一时还未发表声明,沙皇的态度仍然是不可捉摸,俄国的远东铁路也暂时停止了修建,并且喀西尼还在北京宴请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首脑以及俄国股的臣僚。
至于日本人,刚刚回到日本不久的大鸟在遭受了一场屈辱之后,迅速的从日本消失,但是一切并未瞒得过文廷式,从日本归来的文不仅带回了教育体制的一些感受,也带回来了日本思想界的动态。当然,还有大鸟圭介秘密前往莫斯科的消息。
国际局势动荡的很,在这个1890年的冬天,我统治下的帝国也迎来了我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