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太后道:“三日后传哀家懿旨,于巧笑暴毙其室,钦天监谓之不祥,哀家唯恐此女子同老三有喜冲撞了老三,这将于巧笑赐给老三之事,便就这样罢了吧。”
秦怀璧本在旁惶恐,闻言却是忽的眼前一亮。
而于巧笑则是连忙直了身子,仿佛唯恐太后变卦,又连叩了三个响头才直起身子,又哭又笑道:“多谢太后恩典!太后大恩大德,臣女铭记于心!”
太后点了点头道:“记住,你的身份令皇室蒙羞,等离开紫禁城以后你便舍弃巧笑这个名字,哀家念在你凄苦半生,便也不再追究你同老三的纠葛,若是让哀家知晓你今后敢借此身份招摇,必然饶不了你。”
巧笑道:“臣女明白太后苦心,巧笑在宫中这一年,多倚靠太后的照拂,若有来生,奴婢必然当牛做马,报答太后大恩!”
太后没有再言语,一双眼睛望着墙上的僧人图。
红鸾识相的走到巧笑身边,道:“巧笑姑娘,随我来吧。”
待巧笑离去后,秦昭易与秦怀璧也连忙起身道:“皇祖母安好,那孙儿也先告辞了。”
太后撑着额头。
“嗯,退下吧。”
……
三日之期,转瞬及至。
秦怀璧抱着书卷在上书房中,耳中左一搭右一搭的听着夫子满口的之乎者也,却是没趣,一心惦念着此刻该出了宫去的巧笑如何了。
身侧的秦昭昭见她面带愁容频频侧目,下了学便忍不住问道:“喂,怀璧,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模样,往日这古板的夫子拿腔拿调提问那些典故时你常常是如数家珍,今日倒少见你走神。”
秦怀璧闻言起身,看了秦昭昭一眼,接着垂头丧气道:“我又不是什么名垂千古的名家,在这井底之蛙的跟夫子跟前舞文弄墨又有何用?大冬日的,还不如省些力气了。”
说罢,她索性直起身来,将手中的书卷一股脑的塞进了秦昭昭的手中。
秦昭昭一怔,抱着那小山似的书堆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怀璧狡黠的冲她吐了吐舌头,道:“若是夫子问起来,便说我突发不适,谢谢昭昭!”
说完也不管秦昭昭的反应就是一个脚底抹油,任凭身后的秦昭昭如何叫唤也不停步。
她一路小跑,远远便看到城侧门半开,一座略显简陋的马车正孤零零地停在紫禁城外,一个身穿雪青色裙裳,头戴斗笠掩了面容的女子正抱着包袱,顺着石子路孤孤单单的走在风雪中。
“巧……姑娘留步!”
秦怀璧出口叫住她。
巧笑转过身来,看着秦怀璧福了福身,道:“民女参见温庆公主。”
巧笑自然知晓她骤然前来的目的,两个女孩结伴走在雪地,一路上皆是默契的无言。
生于宫中,便要知道何为装聋作哑,更何况心照不宣之事,总是胜过万语千言。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宫门口,巧笑在踏上马车前才微笑着转过身,隔着斗笠望着眼前的豆蔻少女,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同公主相见。”
秦怀璧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我相识尚短,但姑娘的气节我确实由衷的拜服,英雄不问出处,姑娘将这个拿好。”
秦怀璧从发上摘下一只红宝榴花钗塞进巧笑的手中,巧笑怔了怔,正要推辞,却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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