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模样。
她不远处的桌上正搁着一盆生的正好的水仙花,玉骨冰肌,傲然玉立。
秦怀璧在侍女的陪伴之下跨门进入,看着努儿扬声道:“本殿下是否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努儿连忙拜过,道:“公主召见,臣女自然不敢怠慢。”
秦怀璧免了她的礼后她便趁着坐下时偷偷打量秦怀璧,只见眼前少女一身朱红色裙裳衬托冰肌雪肤,唇红齿白,美貌之余周身更是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乌梅似的双眼明辉如炬,似乎能够看穿人心。
有她在旁,那原本瞧着十分娇俏的水仙花也不由得逊色了几分。
虽是惊讶秦怀璧的美貌,但末了却也不由想道,当初早听闻这位温庆公主爱民如子,为了西北百姓不惜抛头露面扮作覃少官亲自施粥行善。
从前还只是五分相信,如今一见,眼前女子同那嚣张桀骜的覃少官果真是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人无误了。
待上了香茶瓜果后秦怀璧便示意婢女退下,见努儿正偷偷打量自己,便搁下茶杯笑道:“怎么,见惯了本殿下做男子打扮,如今见了本殿下的女儿身,一时不敢认了是不是?”
努儿连忙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公主容色绝艳,努儿一时看痴了,这才会如此。”
秦怀璧打量着她的衣裳道:“本殿下瞧着姑娘绣了一身的水仙,昨日碰巧得了一株盛放的极好的水仙,便估摸着你会喜欢,你瞧看一番,是否中意?”
努儿面色一僵,道:“多谢公主美意,可是臣女从不喜欢水仙,这水仙花,一直是臣女母亲喜爱之物。”
她神色严肃,直言道:“公主不必瞒我,这水仙,想来必然是从程府搜出来的吧?”
秦怀璧道:“的确如此,这水仙被养的极好,碰巧被京兆府中的侍女收起这才未曾暴殄天物,本殿下瞧着似乎是你父亲程刺史所养,若是你不喜欢,本殿下便将这花以你的名义送去给此刻正在驿站休养的程夫人。”
努儿道:“不必给她!公主虽是好意,可我母亲却从不值得同情,公主只知我母亲受尽凄苦,可臣女却知,她实在不值同情。”
秦怀璧道:“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努儿,你说此话,难道就不怕遭受天谴么?”
努儿道:“公主恕罪,但公主细想,您如今都已知晓我不喜水仙,可我母亲所做的衣裳却各个绣满水仙,便知我母亲从前是如何待我,成日将我束缚的密不透风。
“若我稍同她不顺意便是动辄打骂,又一直企图利用我的婚事做文章,成日念叨着要将我嫁给富庶人家,对我父亲贪污赈灾银之事也是极尽纵容,甚至还极为骄傲的要将那贪污来的银两给我做嫁妆……”
努儿说着,便似是如揭开伤疤一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臣女的父亲更是从未爱过臣女,他爱的唯有自己,所做所为也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当初我发觉了赈灾银之事便劝告父亲,他见我发觉了赈灾银便意图将我囚禁起来,我趁夜半逃走,被我母亲发觉,可您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