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看着他已经沉下来的脸色后,冷笑着转身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
“咔哒”门锁轻拧开,门外是半蹲在地上正拿着工具准备开锁的士兵。
那个菜鸟士兵看到门突然被打开,一时没防备,吓得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喊道:“六班的,你怎么会在里面?”
聂然因为在训练场被罚站九天的事情,所以整个预备部队的人全都认识了她。
严格来说,她已经一罚成名了!
所以当她突然出现在预备部队的射击训练室里的时候,他们还真是大吃了一惊。
这人不应该现在躺在医务室的吗?没事跑训练室干什么?
“指导员说锁坏了,让我翻进去检查一下。”聂然看到那几个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也不管他相不相信,就直接从他身边绕开,往外面走去。
“指导员?”另外两个士兵看到听到指导员三个字,不由得朝着屋内看去。
只见,霍珩正阴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那几个人连忙挺胸抬头,绷紧了身躯,并排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指导员好!”
霍珩此时紧抿着薄唇,厉寒的眼眸一一扫过他们几个,低沉地道:“让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那三个人浑身一震,慌忙地避让了开来,直到那极低的气压随着霍珩的大步离开而慢慢消失后,他们这才稍稍让人松了口气。
那个被吓得倒地的菜鸟戳了戳身旁同班的战友,小声地道:“我看指导员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那个六班的又顶撞指导员了?”身旁的战友也同样很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
一旁的老鸟听着身旁两个菜鸟的对话,又看了看指导员离开的背影,禁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被调离的。”
那菜鸟听到调离顿时惊讶了起来,“啊?调离?不是吧!”
那个六班的被罚了九天,还要调离?这预备部队也太狠了吧!对待一个小姑娘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啊。
“顶撞教官是大忌懂不懂!是要记在档案里的!这点难道你们在新兵连没学过吗?”老鸟恶狠狠地对两个菜鸟训斥了起来。
那菜鸟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虽然知道顶撞教官是部队的大忌,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但……九天啊,不吃不喝不睡站在冰天雪地里九天,这种体能极限早已超过了他们野外训练时的量了。
就凭这点,好歹也要酌情考虑一下吧。
“唉……这都没怎么训练就被调离,还要记过,这人算是废了。”那菜鸟士兵正替聂然惋惜不已的时候,却不料头顶又被老鸟打了一记暴栗,痛得他嗷嗷直叫,“啊!你打我干什么!很痛啊!”
只听老鸟瞪着眼睛怒声道:“你要是再不给我好好修锁,你也要废了!只不过是被我打废了!”
那两个菜鸟听到后,这下也顾不得聂然可不可怜了,连忙拿起工具开始卸起了锁。
他们可也不想被老鸟当成人肉沙包似得打!
……
另外一边的聂然在和霍珩聊完之后,再次回到了教官的办公室。
“季教官,如果我的申请过了的话,那什么时候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她站在季正虎面前,询问道。
“你的申请……”
季正虎拿着她的申请正要说话,结果被安远道怒声打断了,“我不同意你的申请!”
他刚才本来正要打算好好训聂然一顿,结果就被那个见鬼的什么指导员把人给抢走了,害得他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傻瞪眼。
现在好不容易人来了,他怎么能再次放过!
只见他一把抢过季正虎手里的申请,一通乱撕,瞬间纸张变得粉碎。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小心思!我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敢耍我!你给我等着!我虐不死你!”
聂然看着自己一早准备的申请表格被安远道给撕了,眉头不禁微微挑了挑。
而本来季正虎对于安远道刚才撕掉申请表格的举动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现在又听到这人正大光明的在自己的面前说要虐自己的士兵。
这也太过分了!
完全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难不成他这个六班教官是摆设不成?!
季正虎板着脸,冷冷地说道:“安教官,请你注意你的言语,别忘了她是我们班的人,你只要管好你们一班的事情就可以了!”
“季正虎你不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是存……”
心字还没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听到门外一声无比威严的呵斥声响起。
“吵什么!”
所有人的眼神瞬间聚集在了门口处,紧接着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齐划一地喊道:“营长好!”
李宗勇看着安远道急赤白脸的样子,又看到地上那一地的白纸碎片,顿时训斥了起来:“午休时间你们办公室大吵大闹,被你们的兵听到像什么样子!”
“营长,这丫头片子又要申请调离!”安远道现在被聂然连摆了好几道,气得早就已经没有理智。
他还从来没在一个丫头片子上输得那么惨过!
最愚蠢的就是,他竟敢还陪着这丫头片子一起罚站,那得多愚蠢的人才干得出这种事情!
指不定那丫头片子在心里默默地嘲笑自己呢!
靠!这要是传出去,他安远道以后还怎么有脸训练那些兵了!
“申请调离?”李宗勇再次看了看地上那几张碎纸片,心里只把霍珩那臭小子骂了千万遍。
都是他干的好事!
他望向站在原地的聂然,严肃地说道:“你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是!”
聂然默默地跟在李宗勇的身后,但心里却觉得奇怪,为什么李宗勇要和自己单独说话。
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吧?
等走进了办公室后,李宗勇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双手放在小腹上,身体往后靠了靠,“怎么,想离开?”
聂然站在那里,将早已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报告营长,我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事,没脸留在预备部队。”
李宗勇听到她冠冕堂皇的借口后,微微笑了起来,似有深意地问道:“是做错事想离开呢,还是借着这件错事想离开?”
聂然眉头轻不可见的皱了皱。
难不成霍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营长?
这不太可能吧,像他这种腹黑又爱算计的人,和盘托出这种事他应该不会干才对。
正思索着,就听到李宗勇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咱们部队还从来没有一个是自己主动申请调离的,你是第一个。我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你一再的想要离开这里?我要听真话。”
最后那五个字他特意放慢了速度,显然不想在和她那些表面的说词了。
真话?
她前世学的是如何把假话当真话,把真话烂在肚子里。
现在让她冷不丁的说什么真话,呵呵,那抱歉,她还真不会说。
“我……只是觉得以自己的成绩不应该进这里,我怕我不能完成。”然而求其次的聂然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
李宗勇点了点头,看上去像是相信了这一次的回答。
“你的体能成绩的确糟糕,但以你的两次出色任务来看,你完全是合格的。”
“可这任务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单独完成,其实主要还是靠警方。”聂然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功劳全部推给了远在A市的厉川霖。
看她一直在那里推脱的样子,李宗勇笑了笑,话锋一转,“我一直想问你,聂诚胜是你什么人?”
聂然微微怔了怔,似乎不太明白这时候提聂诚胜这个人有什么目的。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很好的兄弟关系?
“……我父亲。”她想了想后,最终还是如实地回答道。
“那他知道你想离开的事情吗?或者更准确的来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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