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莞尔一笑,道:“为师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尽管说来。”
俞岱岩只得接着说道“那黑衣人仍自担心道:‘话虽如此,只怕张老道不上当,这姓俞的只怕未必管用。’那苍老声音佛然道:‘这个你且放心,只要张老道见到这姓俞的弟子,非得出手相救不可,到那时候武当派除了张三丰,还有什么?嘿嘿’黑衣人也跟着笑了几声。
我当时听来只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两人应该不清楚我已经醒来的情况,否则必不会这般当着我面前说出。虽然我不清楚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手脚,弟子却知道这番待我必有深意。随即他们找了家镖局,便是杭州的‘龙门镖局’,花大价钱将我护送至武当,这一路我虽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却是越来越清晰:他们这般做绝不是为了弟子,而是为了武当。”说道这里俞岱岩似乎放下了心中的那压抑的闷气,深深吸了口气,怔怔的盯着屋顶。
张三丰闭目沉思良久,点头道:“是了,岱岩,你这样说来事情的大概我已清楚不过:他们在你身上种下‘毒龙鼎’,目的是引我出手救你,若是那般便可毁我修为。一则你不肯说,二则为师当时并不清楚这‘毒龙鼎’,若是冒然出手,只怕也救你不得。这炼域门行事也太过诡异,却不知道他们为何后来没有向武当出手,当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七听到这里心头一动,开口问道:“太师父,传说当年大理段氏有一门绝学唤着‘北溟神功’,能吸人内力,莫非三师叔现在的情况与之相似?”
张三丰也曾有所耳闻,但对于‘北溟神功’其效如何他没身受过,两者相较如何也自说不上来,叹息道:“大理段氏自灭国一来,所传神功皆失落不见,这‘北冥神功’到底如何,也只是传说而已。”
沈七想了想,道:“太师父,能否让徒孙一试?”
张三丰点头道:“那好,你可要注意,岱岩身上的丹鼎古怪之极,专吸人内力,你身上的丹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两者而是相触稍有不慎便是丹毁人亡,所以你千万不可勉强。”
沈七答应了,得俞岱岩同意,缓缓将自己身的内力向俞岱岩输送过去,开始的时候他并不觉如何,这番一运功,却是内力宣泄而出,俞岱岩面色一边,顿觉痛苦不堪,而沈七却是有苦说不出,看来自己所猜不假。所谓‘毒龙鼎’当是和北冥神功一路的吸人内劲,但从俞岱岩的反应看来,这股内力对其冲击确实不小,只怕更贴近‘吸星大法’或‘化功大法’之类的邪功。张三丰见到两人如此,情知事情有变,双手一扣,内力轻吐,将两人震开,问道:“沈七,你觉得如何?”
沈七一运气,觉得自身的内力非但不见减少,反而有所增加,他奇怪莫名,便道:“依徒孙刚才的情况看来,三师叔所种的‘毒龙鼎‘确是有坏人内力的作用,不过这外来之力只怕三师叔运用不得,只能用来害人害己,不知三师叔可是有同样的感觉?”
俞岱岩点头道:“不错,我却是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刚才和沈七一相触,我感觉到沈七的内劲汹泄而至,不过我丹田之中却是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
张三丰听了两人的描述,点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你们两个身上的‘丹鼎’起了作用,当务之急便是要根除你们两个身上的‘种丹’。沈七,那参商诀你都记熟了么?”
沈七点头,默默沉想了一遍,并无遗漏。俞岱岩却是学习了数月,其中精妙之处较之沈七还要理解更透彻一些,当下几人按照张三丰的吩咐,按照方位做好。张三丰则是照顾无忌,将无忌放到沈七、俞岱岩两人中间,沉声道:“无忌能否痊愈,你两人身上的丹劫能否就此化去,全看个人造化。其中若是有什么变异,不可强求,唯有顺其自然,才是正道。”
三人一起答应了,缓缓就将手掌相贴,先是无忌一声冷哼,跟着不住颤抖,张三丰缓缓用他百年的修为将无忌护住,喝道:“运用临尘诀。练气还导,收藏入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无忌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去,然而沈七忽然间从腑藏汹泄而出的真气让他有种冷凝至失去肉身的所有感觉,只余下渐趋死亡的神智。
从无忌那边传来真气的一刻,一直被抑制着的那股早先被种在他丹田之内的‘中宇霸鼎’的丹劫真气,立如脱缰野马般从潜伏处窜冒出来,和沈七自身的‘临尘诀’新旧的两股真气,既兼容又相冲,登时把他全身经脉化作角力的战场,两者不断激荡争持,那种痛苦纵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沈七者亦忍受不来,像千万把冰雪造成细如牛毛的利刀,切割着他的经脉和五脏六腑,若不是口不能言,早失声狂叫,但已痛得全身抖震,受尽‘冰刑’之苦。
他的所有感官均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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