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颤,身在抖。
卿可忆双目忽而灼灼如日射向独孤一,随声激起,随语缓落。她有话要说,话已嘴边;她情动欲拥,身倾三分,然而尽败于一念之下。
她恋恋不舍松开紧扼独孤一手腕的右手,扭头侧身背对独孤一,无力抓着尘土,撑着委顿的身心;她艰难举起紧抓手上的面具,紧咬着唇独饮惆怅,无奈遮掩羞红的脸蛋以及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独孤一略微一愣,同样羞红的脸上泛着傻笑,他想不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把两人都弄得忸怩不安。他缓缓收回尚存卿可忆余温的手掌,深吸一气,对着满脸微光下模样在慢慢变化的卿可忆郑重其事道:“做我徒弟如何?”
“为什么?”光芒过后,卿可忆压制内心中的涟漪,笑面展露,好奇相问。
独孤一换了个轻松的坐姿,轻松说道:“因为你说过要套用那个设定,我不舍得让你老是因为杀不了我而苦恼。”
卿可忆掌托着脸颊,明眸温柔的望着独孤一,喜笑而言:“哈哈!我那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又不是坏人,我怎舍得下手?”
独孤一柔柔一笑,喜悦与真挚于眼,坦诚相对:“不管你舍不舍得下手,我是真舍不得错过你这个徒弟。如果安宫主介意的话,我来想办法。”
卿可忆神情一转,认真细看独孤一,缓缓而言:“你是不是没有跟我说真话?”
“是!其实是我见过了你的真容,迷上了你的美,迷上了你的故事。所以我不舍得你因此被他人欺负,想要保护你,但是没有个名头不好办事,亦不好跟秋意交代。”独孤一快言快语回应。
卿可忆欲怪独孤一太过坦白,又窃喜他的坦白;她多重感想操持着多种神态,略作停顿后道:“唉!与你交谈似是总让我不自觉的踏入你的节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绝你;你帮我想个理由,如果你说得好,我就答应你。”
“那怎么说才算好呢?”独孤一兴致勃勃的看着卿可忆,等待卿可忆作答时忽而灵光一闪,突发奇想续言:“这个似乎有点难以界定,不如你就当做是突然发现自己已不能自己的喜欢上我好了。”
卿可忆闻言心下一怔,而后笑绽于面;喜欢独孤一这个说法对于她来说是戏又似戏,欲真又不似真。她自嘲一笑,调侃而道:“哈哈!你好不正经,你都是有妻室的人了,还幻想别人会喜欢上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独孤一佯作有感而发,唉声言语:“是啊!所以更要收你为徒,彻底断绝这种危险的幻想。”
“难道师徒就不能在一起了吗?”卿可忆微皱着眉,嗔目反问。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被他人议论消遣的话。”独孤一见卿可忆认真神态莞尔一笑,又不忘借机打趣加深交流,侃侃而言:“看你这般模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这个未成立的师父了吧?”
卿可忆故作责怪,献上了一个瞪眼道:“你好狡猾!说来说去又绕到这个点上了。”
“也许只有等你同意这个话题才可能结束。”独孤一坦然回应。
卿可忆轻叹一声,收起欢愉,忧虑表态:“跟你这么贫下去,说不定原本没有的事可能真的被你说得想要有,那你就真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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