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之色转而用另一句话糊弄了过去。总而言之张兄行事还得三思莫要两面树敌。有的时候不妨走中庸之道凡事锋芒太露并没有好处。
阮兄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张康国见阮大猷似乎有些醉了话中隐约带了别地含义不由更凑近了些低声试探道论资历论才干阮兄都不逊于别人难道就没有动过自立门户的念头这长久居于人下毕竟不是大丈夫所为。看看阮大猷仍旧不为所动他不由狠狠心又加了一句要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局面就连圣上也是颇有微词地。我看圣上的样子似乎已经有所悔意。咣当这一次不用假装阮大猷就失手碰翻了酒杯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震惊之色但是他马上用一阵大笑遮掩了过去。张兄你不是开玩笑吧蔡元长乃是圣上一手任用而高伯章更是当年藩邸旧人论信任恐怕你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打蛇打七寸既然已经拉开了大幕张康国便索性把话说透了。
你说地没错圣上用蔡元长是因为看中了他的政见用高伯章则是为了藩邸旧情但是治国终究不可能只靠这些信任维系。圣上在朝的时候固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圣上此番病重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以往忽略的东西。阮兄以你的聪明应该能够看出倘若这个时候有对蔡高不利的消息那么圣上会借机罢斥他们还是会依旧留用
不利的消息阮大猷低低重复着这五个字心头着实震动。然而接下来张康国的那些话更让他难以自持及至离开张府上了马车之后他依旧感到一颗心在狂跳不止。若是真的按照张康国所说那么一旦事成他就不必当这个不尴不尬的中书侍郎尚书左右仆射迟早都会有一个位子等着他这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然而万一失败了呢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整个人立刻从狂热中清醒了过来。张康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是焉知别人就没有想当初他还兼任了开封权知府的时候就曾经帮高俅料理过不少暗中的勾当深知其在暗处的实力倘若事机泄露那么他要承担极为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怠慢连忙喝令道:停车
马车很快停了下来由于阮大猷为了掩人耳目此次只带了一个随车的家人外加车夫也不过三人而且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记自然不能占着别人的道。因此车夫直到把马车赶到了街角这才回头问道:
大人不回府么
阮大猷却一掀围子跳下了马车见后面无人跟踪便出言吩咐道:
你赶着车在街上慢慢转悠不到天明不许回府我先走待会你往另一个方向离开这是赏钱。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中摸出一个金钱随手扔给了车夫。小人明白。那车夫情知主人身有要事喜滋滋地收好了钱之后眼睁睁地看着阮大猷带着一个随从消失在街角然后才一甩马鞭往鸡儿巷的方向驰去。平白无故多出了一晚上空闲兜里又有钱他自然想要找一个妓馆好好乐乐至于大人们有什么勾当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阮大猷来访
正准备睡下的高俅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皱紧了眉头。这都已经过了子时阮大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是什么意思他歉意地望了英娘一眼披上了外衣后见妻子也想跟着一起起来连忙伸手把人按了下去。
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如果真是大事兴许就不过来了。你累了一天外头有我呢别再操心了先歇着吧他一边说一边朝唤了一声菁儿
正在隔壁房中准备烛火的菁儿应声而入怯生生地行了一个礼:
相爷有何吩咐
今晚你陪着夫人别让她起来再准备宵夜什么的否则我明天拿你是问。高俅板着面孔吩咐了一句见这个贴身使女似受惊的小鹿似的连连点头不由莞尔一笑就这么施施然地出了房间。
直到高俅离去许久菁儿才害怕似的抚了抚胸然后便羡慕地感慨道:夫人相爷待您真好。
英娘却只是怔怔地望着门口眼神中充满了怅惘。如今富贵已极为何自己反而感觉不似当年夫君未曾做官时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