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疯了
这是在蔡京看到高俅命人送来的书信后的第一反应。毕竟上面写的条条框框让他这个自恃懂得经济之道的人很难接受。如果说王安石变法的初衷是让国库充盈那么高俅的这个条陈就是减少税收让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岁收再减少这么一块至少在他看来是如此。
自中唐时废租庸调而设两税制以来这个税法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责难唐代的白居易甚至曾经屡次上书请求废两税制而重新启用租庸调。然而尽管两税法有种种弊端它毕竟比租庸调制有相当的优势最最重要的是对于掌管一个国家的朝廷而言若是能够完美地运用两税法那么永远能够通过调节税额的办法转嫁国库的经济危机这也是两税法能够自宋初用到现在的原因。
可是高俅居然要重新厘定田亩然后废除以人丁计算税款的方式改成以田亩计税这实在是太疯狂太大胆了。按照他的估计高俅既然敢于对他透这个底那么多半赵佶已经允准了在江南试行此事否则以高俅的城府深沉根本就不会对他透露一星半点。但即便是这种情况高俅也可以完全不知会自己这特地派人送信来又是为了哪般
他也知道为国为朝廷计若想使国库充盈所需者并非节流而是开源。而开源的对象不应该只是百姓而应该从其他渠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以他的多年经验要节流还能够想到几个办法。可是要开源就确实不容易了。否则王安石当初用青苗法的时候。也不会想到用国库地钱去作为青苗本钱和原本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争利。若是承平国库中的钱也不过只能够保本真地要投资生息谈何容易
可是高俅却在上面信誓旦旦地说能够在江南先试行一下。难道这家伙真的准备窝在江南当安抚大使么这真是笑话就算是一方封疆大吏又哪里及得上宰辅尊荣倘若真是如此那他交待给叶梦得地事情就全都落空了。这个往往会不按常理出牌的高俅高伯章究竟在想些什么
支持还是反对这着实是一个问题。蔡京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信笺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这种大事一旦公布出去反对者一定会很多而支持者也不见得会少。原因很简单。当初王安石变法之所以会遭到大臣的群起而攻之既是因为既得利益的丧失也是因为看到了背后隐藏的众多风险。
而高俅此法比当初新法地风险更大。但是从很大程度上却减低了百姓的负担若是要攻击那些人就必定要从坏了祖宗成例这一点来力。只是在历经熙丰变法。绍圣乃至崇宁绍述之后朝中口口声声拿住成例不放的人越来越少而其中的一大重点便是因为看到了支持新政的人都能够飞黄腾达。所以说只要能够付出一定的代价高俅的周围很可能会聚集起一大批人到了那时难道这就是他的用心所在
蔡京霍地站了起来目光中精芒乍现。身在宦海几十年他当然知道高俅的软肋。他和蔡卞之所以能够数起数落却屹立不倒便是因为他曾经是熙丰变法的支持者而蔡卞则是王安石地女婿政治资本相当雄厚;而高俅能够一举拜相不过是靠了赵佶的信任虽然在政见上也颇有建树但毕竟没有真正拿得出手的大手笔所以即便是西北战事连连告捷其在朝地影响力也是有限。然而一旦他能够借助于此那么将来的情形就再也不好说了。
真是一石二鸟的赌博
蔡京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张信纸。但是在蘸满了浓墨之后他却迟迟没有落笔。这一笔下去无论是成是败他都没有反悔的余地毕竟面对一个尚属英明地天子欺上瞒下的招数无疑是不管用的。而这一次的机会若是放过了那么他便和高俅真正翻脸没有半点挽回的机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姻亲关系都只是一张一捅就破的纸而已。
半日之后他的这一纸回文便出现在了高俅手中。只是草草扫了信笺一眼高俅便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他赌的就是蔡京不想放弃这个政治上标新立异的机会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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