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绣花枕头一包草
此时此刻这就是郑居中最想大骂妻子的一句话。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终究还是愤愤咽了下去。自打知道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小皇子天花一事竟然是自己的妻子阴差阳错做出的勾当他就恨不得把满心的怨气和恐慌都释放出来。
郑贵妃是谁那不仅仅是他郑居中的族妹而且还是他在仕途上的唯一靠山。即便他的妻子王氏乃是名门出身但是三旨相公王珪的时代毕竟早就过去了如今的他若是不紧紧抓住郑贵妃的袍角那么铁定在朝廷政争中被吃得不剩一根骨头
但是真的要他一言不却也不可能。思量半晌他只得冷笑道:
你怎么会如此短视你知不知道如今圣上动了真怒摆明了是要追查倘若郑贵妃说是受你的撺掇你让我到哪里去申辩
左明虚往日在各处达官贵人的府邸都是最受欢迎的人况且他的神药又号称能够防治天花我哪里会知道偏偏这一次就会出了纰漏
事到如今王氏也不复往日盛气低声辩解道前些时候还有几家夫人让他给家中的孩子用了药结果都只是微微烧就没事了。
那可是圣上钟爱的小皇子哪里能够和寻常官员的子弟相提并论郑居中冷冷瞪了妻子一眼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临走前却甩下了一句话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否则到了御前折辩的时候若没了说辞。我这个作丈夫的可会遭你连累
王氏怔怔地站在那里好半晌才心灰意冷地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难看。经此一事。不消丈夫警告她也知道他日郑贵妃必会疏远了她。可是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哪里会知道闹到这样满城风雨若只是累及丈夫倒也罢了倘若天子一怒之下冷落了郑贵妃那么。他日恐怕就连一丝复起之机也没有了。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郑居中满心恼怒地出了府邸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因此只得吩咐车夫在城里头转圈。几乎兜了小半个时辰他方才下定了决心沉声喝道:去大相国寺
匆匆赶到大相国寺他方才得知主持智光奉旨进了宫中不由大失所望。细细询问之后那小沙弥却说奉诏地还有京城其它著名僧道听到这个消息。他顿感心中咯噔一下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浮上了心头一时让他动弹不得。
这种奉诏进宫的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完结得了地。因此权衡片刻他便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哪知才出了禅室他便瞥见前面浩浩荡荡一行人打头的那人销金长袍黑色丝履。不是陈王赵佖又是何人远远望见赵佖面色似乎不好他便打消了出去相见地打算直到这一行人全数通过他这才现出了身形叫过刚才的小沙弥问道:陈王又是来静修的
那小沙弥合十一礼道:启禀郑大人陈王最近睡头不好半夜三更时有惊悸所以时常来大相国寺诵佛。住持选了高僧三十六人每次陈王来了之后便为他念诵佛经似乎大有裨益这些天陈王的精神已经有所起色。
那面色已经苍白得不像话了这还叫有起色郑居中深知如今天子便只有这样一个长兄若是别人现在遇到什么事情兴许还能让陈王转圜可是这陈王看上去就是寿夭不永的样子若是真地英年早逝以后在内廷再没有路子恐怕这官就更难当了翻来覆去想了一阵他愈觉得心中不安吩咐了那小沙弥几句后他便出了寺门登上了马车。
然而马车还没有到自家门口他便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哗。紧接着马车嘎然而止车夫竟是忘记了尊卑从前面掀开车帘探进脑袋欣喜若狂地叫道:老爷外头说小皇子的天花之症已解
郑居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上前揪住那车夫的袖子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老爷你听听那是大内传出来的话确信无疑
郑居中脸色苍白地松了手一把掀开了旁边窗口的帘子但见民间一片欢腾他登时犹如感同身受竟是瘫倒在了座位上。担了十几天的心思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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