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了?”
“是啊,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
“哎,不管如何,今日与他同舟而游,某深以为耻”
“极是”
“极是”
“莫非他也如黄继来与牛承志那般,在州衙里有什么门路?”,饶是这人说的极是小声,却听在了不该听的人耳中。
“孙呆子,你说什么?”,这两天黄继来的心气儿一直很不顺,不成想今天刚上打花橹就听到这话,若不是顾忌着这场合实在不对,刺史与别驾大人随时会到,他早就一拳砸在孙呆子脸上了。
“继来兄莫恼,孙呆子你这嘴可也真够贱的”,与黄继来同行而来的金宗庆劝了一句,又将观景台上的唐松打量了一番后,嘿声道:“黄兄,牛弟,这厮怎么来了,这事不对呀?”
“是啊”,牛承志附和了一声,“不过我听说当日襄州首县审那件案子的时候,黄司马与方别驾都曾到场听审,退堂之后,方别驾还曾将这厮叫过去叙话”
牛承志的父亲乃是襄州中镇将,乃本地镇军最高首领。虽是武职但消息素来灵通。金宗庆的父亲虽是一县之尊,但毕竟是在下边县治,消息来源上自然就差些。这还是他第一次听闻此事,“哦?竟有此事,可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个倒是不知,不过听说方别驾似乎对唐松极为赏识”,牛承志说完看了默默不语的黄继来一眼,“要说这事得问黄兄啊,那日司马大人可是在场的”
黄继来这两天被黄司马教训的惨了,真是不想再说到半句跟唐松相关的话。闻言没好气儿道:“方别驾早就见过唐松,而且对他赏识的很。还说个屁呀!”
金宗庆脸色立时变了。
见他如此,牛承志撇撇嘴,“有什么呀,了不起这乡贡生的拔解名额给他一个就是了,这还能碍着咱们?”
金宗庆扭头看了看四周,因有刚才孙呆子之事,此时三人身边已是空出一片,“糊涂,这拔解名额算得甚么!我说的是哪里”,金宗庆伸手向鹿门山上指了指。
“不会吧”,黄继来脑子转的快些,率先醒悟过来。牛承志随后倒也明白了,“就凭他这家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金宗庆的脸色愈发阴沉,“方别驾在朝中的桩脚别人不知,你们还能不知道?方别驾此前得罪的可是梁王殿下,若无张公援手,人早就该到岭南了,还能来我襄州?襄州可是张公宗族根基之所在,张公能力保方别驾并将之谴来襄州看守门户,可见对其信重到了何等地步”。
“黄兄的消息断不会错。如此看来,唐松竟是早知道了那消息,这厮前往八卦池听琴也是没安好心。甚或他得了方别驾的支持也未可知”。
金宗庆言至此处侧身看了牛承志一眼,“张公看重的乡土之情,要真看重出身门第,我等这些州县出身能入得他眼中?在张公面前,我等这点子出身与唐松实没有什么区别。恨只恨这厮偏也是襄州人”。
在这件事情上虽然三人内部也是勾心斗角,但对外来威胁却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金宗庆说的通透,黄继来双眼乱转,牛承志却是当下就急了,“唐松这厮可真是好一副皮囊,才华似乎也有些,这可如何是好?”
金宗庆瞥了一眼观景台上的唐松,不得不承认这厮确实是人物俊挺、风仪出众。但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不舒服,感觉到的威胁也就越强烈。
“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厮得着拔解名额,再壮声势。稍后且看我的眼色行事,咱们且先把他轰下船去。待今日事罢,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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