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说道;“唉,看来是要打仗了,那我的生意可就亏惨了。”
那小二一笑,说道;“虽说北边肯定要打仗了,可南边仍然太平无比呢,大爷你若是专心经营南面的行当,照样可以一本万利的发大财。”
韩信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难呀,一旦打起来估计整个楚国都要乱,我去哪里会安全呀。”
“那可不会。”小二不以为然的说道。“虽说霸王并不怎么爱惜民力,可打仗的本事还是一流的,天下人对他可没有不服气的。有他在,只有别人挨打的份,楚国哪会有事呀,大爷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韩信却听出了小二话中有话,便故作诧异的说道;“哦?听你这么说好像并不是很满意霸王。”
小二吐了吐舌头,连忙摇头道:“我可没怎么说呀,这话可不能乱讲。”
韩信哈哈一笑,指着小二说道;“这里你知,我知,天地知,有何可怕的?”
那小二一想也是,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没人,才靠近韩信的耳边说道:“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霸王嘛,也就会打仗而已,其他弄的是乱七八糟。再说北面的那几位爷,他们做的更是过分,一个个为了扩充势力到处抓壮丁,中原原来可是繁华人口稠密的地上,可如今几场大战下来,早已经十室九空了,那些爷们为了扩充军队,甚至不惜强逼着所有成年男子入伍为兵。”
“你说呀,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当年始皇帝还在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横征暴敛,暴虐天下。可我看他也没有特别出格的事情,不就是服服劳役嘛,咬着牙苦过半年就可以回家了。哪像现在这样,小命都要丢掉。你说这算哪门子呀,我们辛辛苦苦的推翻了暴秦,过的日子还没以前好,反而命都要丢掉。”
韩信微微一笑,心想这就是秦国和楚国的差别了。秦人习惯了耕战生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耕作和征战。若遇战事,随时可以穿上战甲拿上兵器组成一支虎狼之师。
而楚国就不同了,习惯了宋玉和屈原的文辞诗赋的国度,孕育了中国最早期的浪漫主义。楚人多好自由,崇尚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当年吴起和廉颇流落到楚国为相之时便感慨楚兵不可用。战国期间,论人口和地盘,楚国都是数倍于秦国,可却被秦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其中主要的原因还是楚人并不适合以军立国的思想路线,举国为兵的思想在楚国并不行得通。
所以喜好作战的项羽自然也不会得到楚人的欢迎了,若不是一场场炫目的胜利光环笼罩在项羽头上,恐怕楚人早已经哗然了。这些韩信自然心知肚明。
至刚易折,过犹不及,项羽无疑是在用他的天才绑架上整个楚国在进行一场豪赌。
有随口问了下小二一些,韩信心中大致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便让那小二去忙了。他自己则离开了客栈,一路在街上闲逛,看似无心,其实却在暗中记住彭城的大小街道。
到了入夜时分,韩信回到客栈匆匆的用了晚膳,回到房内闭目修养了一会,便换了身不显眼的衣裳再次潜入了虞府。
虞府看上去和昨日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防守严密,巡查不断。要知道这里毕竟是楚国右尹和彭城城守的家中,自然守卫十分森严。不过这些巡卒大多都只是普通的军士,若是防范一般人还是可以,可防范韩信这种高手就成了摆设。
韩信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守卫,再次潜入了后院秒弋的阁楼。
秒弋的窗户仍然亮着灯光,看上去和以往毫无两样,惟独有些区别的就是窗台上摆着一盆剑兰。这是秒弋和韩信约定的信号,若是无事则放在窗台上,若是有事则不放,这样才能让韩信心生警惕。
窗台处的剑兰依旧静静的开着,韩信却放下了担心,轻轻的爬上一跃入阁。
虞秒弋正坐立不安的在房中,忽然间韩信从天而降,顿时满脸欢喜霍得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韩信的手。
“我还担心你今天不来了呢,这不心烦气躁的骂了不少人。”
韩信却有些愕然的看向虞秒弋身后的一名少女,朝着虞秒弋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雪雁这时也注意到了韩信的眼神,便气鼓鼓的上前说道;“姑爷,你好狠的心,昨天打的我那么重,哼,亏我还天天在小姐面前帮你说好话呢。”
韩信盯着雪雁想了一会,这才想起了当年在吴中逛夜市时秒弋身边待的也是名年纪幼小的少女,和眼神这个女子眉目之间有些相似,想来就是她了。只是从身材尚未发育完全的女童变成了身材妙曼的听听少女,这倒真不好认出来。
韩信闻言干笑道:“好了,小妹妹你别生气呢,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而已。”
雪雁“哼”了一身,撅起嘴来说道;“我不管,反正你欠我一次,以后若是我你都要给。”
韩信被她弄的啼笑皆非,幸好虞秒弋上来解围笑道;“好了雪雁,你的好我们不会忘记的呢,现在你去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呀。”
“你帮我去看看我哥哥有没有回府,我有些放心不下。”
雪雁邹了邹眉,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姐,你这借口真烂,明明是想支开我过二人世界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闪。”
雪雁走出阁楼,回头看着窗户透出的灯光,想起刚刚两人被她说破尴尬的场景,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她虽然只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可小姐待她一直如同姐妹一般,小姐的心思,小姐的感情,倾诉的对象都只有自己。见小姐整日郁郁寡欢,这三年多来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她心中自然也是担忧无比,现在看见久违的笑容从新出现在小姐的脸上,她自然高兴十分。
只是她也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她在虞府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和小姐亲近才得到的,如果小姐离开了虞府,她恐怕也很难立足了。想到这里雪雁不由一阵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一边想着心思,一边快步行走,穿过了池塘的走廊,走向前院。在一处拐角处却迎面看见一人正在面前,顿时吓得差点喊了出来。待看清那人是虞子期后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
“少……少爷,你怎么在这。”雪雁行了个礼,紧张的结结巴巴说道。
虞子期却不回答,只是紧紧的盯着雪雁,缓缓的说道;“雪雁,我且问你,小姐房中可有什么人。”
雪雁顿时大惊失色,却不敢承认,只是摇头支支吾吾道:“少爷你弄错了,小姐屋内除了我还能有谁能私自上去呀。”
“吭。”虞子期手中的宝剑已经出鞘,指着雪雁的喉咙冷冷道;“我最后问你次,可有什么人。”
雪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中害怕至极,便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虞子期听完后朝身后挥了挥手,雪雁抬起头来大胆的朝后看去,只见远处却小跑而来一群甲士,在夜晚中也看不清楚,依稀不下数千人。
虞子期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阁楼,缓缓开口说道;“韩信,既然你是自己跑来彭城求死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