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洛托号事件

    至从1937年11月5日，日军在杭州湾登陆以来，华东的战局急转之下。空一格严厉各部依托苏福、锡澄国防线节节抵抗。各部虽然将士奋力作战，但无奈在日军的重压之下，各地相继失守。

    11月19日苏州沦陷，据上海《密勒氏评论》在1938年的报导∶“美丽古雅的苏州城原有３５万居民，日军占领该城后，只剩500余人了。

    11月26日无锡沦陷，据《无锡县志》记载日军大施屠杀，纵火焚城达十余日。

    11月29日，武进（现常州）沦陷，据《北山阵中日记》所载，日军将所掳居民皆杀，结果四千余人被屠。

    12月5日镇江沦陷，据张怿伯所著《镇江沦陷记》记载，“十余万人的镇江，可谓无家不破，无室不空，其数目无从统计。”

    12月13日南京沦陷后，日军于南京及附近地区进行长达数月的大规模屠杀。

    12月18日，日军将从南京逃出被拘囚于幕府山下的难民和被俘军人5.7万余人，以铅丝捆绑，驱至下关草鞋峡，先用机枪扫射，复用刺刀乱戳，最后浇以煤油，纵火焚烧，残余骸骨投入长江。

    （以上皆为史实）

    适逢意大利炮艇洛托号在下关江面一带游弋。见此情景，船长命令马上靠近江面，提供人道主义救助并摄影以留住证据。岸上的日军见洛托号靠近，居然向洛托号周围射击，警告洛托号不许靠近。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洛托号不畏日军恐吓继续救援落水人员，直至艇上已经无法继续容纳更多的人为止。此时，不足千吨的小炮艇上已经搭载了上千名落水者。

    不过，没想到这却引来的杀身之祸。第二天的下午，空中突然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值更官忽然发现，远处飞来了3架双发的轰炸机，它们以V字形编队向炮艇逼近。虽然不认为日军将轰炸洛托号，但是考虑到12日曾发生过美国炮艇被日军轰炸一事。所以，他还是下令战舰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要求武器操作人员各就各位，关闭水密门和水密舱。

    下午1时30分许，炸弹的呼啸声将全体水手惊醒。此时的炮艇到处是爆炸声，浓烟升腾。日本轰炸机先后投掷了18枚炸弹。不等艇长下令，已经在炮位上的水手马上还以颜色。然而，远东舰队的意大利水手们承平已久，武备荒废，虽然枪炮齐鸣，但是却没法对头顶上的日机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稀疏的火网，任由日机放肆地轰炸。日机轰炸完毕，在没有受到任何火力阻拦情况下，扬长而去。

    此时的洛托号虽没有被炸弹直接命中，但是近失弹造成船上多处被弹片击中。其中，驾驶室、无线电室、医务室和锅炉房损害较为严重，航速锐减一半。主炮方向机被弹片击毁，火力大减。

    日本轰炸机离去后，水手们总算松口气，以为灾难结束了，开始救治伤员，扑打燃烧的火势。然而，空中很快又黑压压地飞来了一大群战机。其中6架为单发的俯冲轰炸机，专门进行俯冲轰炸；另外9架为战斗机，专门进行扫射。这些日军战机轮番攻击，多批次投弹。在多架日机的打击下，炮艇已被炸得气息奄奄，冒着滚滚浓烟。所有动力系统瘫痪，炮艇无法行驶，难以规避空中袭击。炮艇的电力系统也被炸坏，作战系统难以操作。船壳被炸穿，江水开始涌入，炮艇渐渐下沉。艇长和副艇长阵亡，船上水手死伤大半，航海长看到无力回天，下令毁掉无线电室的秘密文件，然后弃艇逃生。在离开炮艇前，航海长要求大家带上国旗、自卫枪支。这条命令后来救了很多人的命。

    由于日军曾经轰炸过美国炮艇，所以现在南京江面上除了日本船已经没有其他的船只可以帮助洛托号的幸存水手。他们在航海长的带领下，艰难地游到岸边。上岸以后，他们高擎这意大利国旗，扛住步枪向着南京城内的意大利大使馆跑去。沿途劫后的南京，满目荒凉，日军的兽行极大地震撼了这些年轻的意大利水兵。

    在洛托号遇袭五小时后，远在罗马的芒果得知了这一事件。同时芒果还知道洛托号的幸存人员千辛万苦还保存着日军在下关江面屠杀战俘的胶卷。他要求驻东京的意大利大使马上向日本方面提出最强烈的抗意，同时他还命令从天津再调集一条炮艇进入长江。另外，他要求意大利驻南京大使亲自将胶卷护送到上海，他将派遣他的专机前往上海。

    对于意大利人的抗议，日本有关部门再一次辩解说，这是一次误炸，日机飞行员们由于当时天气“能见度差”，把洛托号上的国旗看错了。

    12月20日，意大利媒体报道了洛托号炮艇在中国长江挨炸的事件，引起意大利人强烈愤慨，一些民众举行在罗马抗议活动。特别是日本人提出的“误炸论”更让意大利人不能接受。他们指着报纸上刊登的有关日军屠杀战俘的照片，质问道：对于这样一支没人性的军队，他们的政府作出的解释可信吗？为此，一些愤怒的意大利青年队对日本人的寿司店进行了“打、砸、抢、烧”严重暴力行为。

    1月25日，意大利政府宣布召回驻日本的外交人员，并终止和日本的轰炸机交易。而此前为了打动意大利政府停止对华军售，日本已经向意大利人支付了60%的汇款。

    1月26日，意大利驻国联的代表提议向中国南京派出观察团，了解那里发生的人道主义灾难。该议案得到了英、法、美三国的支持。但是，在各方面势力的推诿下，整个考察团一直到了2月才开始动身前往中国。而他们到底南京时已经是2月中旬。这座曾经中国最繁复的城市已经在日军的铁蹄下被蹂躏了整整2个月，20多万无辜的平民已经惨遭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