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龙之运（中）

    1937年春，意大利海军根据《限制海军军备条约》中关于潜艇吨位限制的条款决定将1927年以前建造的老潜艇统统出售。其中四条皮萨尼级潜艇被中华民国海军以2500万美元的价格购得并马上支付了400万美元的定金。其后在37年6月中旬，海军司令陈绍宽派遣了50名海军官兵远赴意大利在东非殖民地厄立特里亚。在那里来自中国的学员将在意大利教官的帮助下学习如何驾驭皮萨尼级潜艇。

    无奈37年7月“卢沟桥事件”爆发，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本来空一格先生打算废除潜艇合同，将这笔钱省下来购买飞机大炮。最终在陈绍宽的坚持和意大利人的压力下，空一格同意将采购的潜艇数量从四条减少为一条，其余款项用于购买空军和陆军装备。

    在经过了半年的紧张训练后，中国学员基本掌握了皮萨尼级潜艇的操纵。38年1月，已经改名为“海龙”号的原意大利海军皮萨尼潜艇开始从厄立特里亚的马萨瓦港启程回国。考虑到中国学员水平有限，在芒果的默许下，中国海军招募了一批“来华助战意人”，与中国水兵一起操纵海龙号。而此时，上海、浙江、福建的良港都已陷入日军之手，进过近一个月漫长的航行后海龙号最后来到了位于中国南方的广州。回到中国的海龙号除了日常的巡逻外，最主要的任务是潜航通过日军的封锁线，运输战备物资。当然，艇员们也会给自己捎带点东西区黑市上出售。

    38年1月，前意大利红海舰队少尉兰度和他的同伴们来到了温暖的广州。因为在穿越德卜勒泽哈伊大沙漠的行动中表现出色，作战勇敢，兰度被提升为少尉军官。这一次，在金钱的诱惑下，喜欢追求刺激的他来到了中国。现在他是海龙号上的航海官，负责的是自己最拿手的海上导航任务。很快这个出手阔绰、样貌英俊的意大利小伙子就爱上了广州，这里不仅仅有美味的荔湾艇仔粥还有更诱人的“美丽”艇妹，一个在荔湾卖艇仔粥的姑娘。

    这位兰度所深爱的姑娘，相貌酷似后世名模吕燕，小眼睛、塌鼻梁、扁平脸、厚嘴唇，外加不少雀斑，本是个无人问津的“两广芒果”，但是人家老外就好这口。一个月后这位姑娘就被意大利人的热情所融化了。而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兰度也很快就学会了用中文说“我爱你”和“嫁给我”。每天入夜后，一个外国帅小伙和一个中国姑娘就在荔湾的粥艇上一边买粥，一边谱写着浪漫的小夜曲。夜深人静时，摇曳的小船会“咯吱咯吱”作响，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涟漪阵阵。也许是“帅哥配芒果”的组合人神共愤，这段美好的爱情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凄美的结局。在4月初日军的一次轰炸中，艇妹被飞石击中，倒在血泊中，此时兰度才知道她已经怀有1个多月的身孕，而且还是对双胞胎。

    日军对广州野蛮的轰炸，激起了全体中国人民的愤怒。在意大利顾问的建议下，空一格电令海龙号出海迎击日军航母编队。为了麻痹日军，海龙号的艇员还用木板、铁皮将一条渡船改造成海龙号的替身，停泊在码头。日军飞机每次轰炸结束后，狂妄至极，他们压根就没考虑中国军队的反击，径直飞回航母。久而久之，使得中国海军判断出了日军航母的大致位置。

    4月13日，齐装满员的海龙号抵达了日军航母的活动区域。上午6时，海龙号的听音器里出现了军舰主机特有的高亢的噪音，看来海龙号是来对地方了。二十多分钟后，海面上出现了几根桅杆，因为海面上风大所以海龙号上的瞭望手没有发现烟柱。见此情景，来自意大利的副艇长吉安弗朗科?加萨纳?普里亚洛吉亚（GianfrancoGazzanaPriaroggia）抢先一步下达了下潜的命令。当整条潜艇的已经潜入海水中后，艇长陈纪忠上校通过潜望镜开始细细观察这支舰队。和一般军舰的炮击不同，潜艇的鱼雷攻击需要的是勇气、耐性、协同和天赋。首先陈艇长要将从潜望镜看到的模糊不清的影像和识别手册中的图片进行对比，判断出是敌、是友。是军舰是货船？吃水深度是多少？（决定鱼雷的定深，以实现鱼雷威力的最大化）

    “两条航母，两条巡洋舰、四条驱逐舰。那条大个的航母识别手册上没有，应该是鬼子的新船”陈艇长一边观察，一边嘀咕着，同时他熟练的估测出日军舰队的运动数据：“日军航母编队，航速18节，航向310”。完成了初步的观察后潜望镜被收了起来，以免惊动日舰。

    根据陈艇长初步观察的结果，航海官兰度在海图上标注起来，他知道这是为他的爱人和没见面的孩子们报仇的时候了。他按照日军的航向、航速，迅速展开了计算，制定了海龙号的机动路线，引导潜艇占领一个良好的鱼雷发射位置，在那里日军航母的侧面将暴露在海龙号的面前。现在的海龙号就好比一个刺客，手握利刃静悄悄的摸向他的目标。

    十几分钟后，海龙号潜艇应该已经机动到指定的位置。陈艇长命令再次升起潜望镜，他将进行鱼雷发射前的最后一次观察，这一次，他把潜望镜上十字交叉瞄准在苍龙号的正中，只用了几秒钟他就报出了苍龙号的航速、航向等运动数据，“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发射管准备，目标日舰苍龙号，左前方2700米，航速17.5节，航向315。”

    武器控制军官马上将这些运动数据输入鱼雷数据计算器，这个机械计算器里储存有关潜艇本身位置、航向、航速的信息。它能连同输入的目标数据一起计算，并把处理结果传递到鱼雷发射仓。而鱼雷舱的水兵会按照鱼雷数据计算器的计算结果，对鱼雷进行最后的设定。一眨眼，艇长看到表示鱼雷仓装备完毕的四个绿灯亮起。这时副艇长普里亚洛吉亚在一旁报告前四后二鱼雷舱注水完毕，

    1938年4月13日7时36分，距第2航空战队旗舰苍龙号航母2700米，中国海军的海龙号潜艇停了下来。陈艇长对着通话器发布了攻击命令：“发射！”。海龙号潜艇首部鱼雷舱的四个前盖被打开，压缩空气将4条鱼雷挤出潜艇，以3度的间隔，成扇形杀向苍龙号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