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苗家父子丢了银子,因是暗昧之事,也不敢声张,竟吃了哑叭亏了。白玉堂揣着银子自奔前程。展爷是拿了银子一直奔天昌镇去了。这且不言。
单说包公在三星镇审完了案件,歇马,正是无事之时。包兴记念着游仙枕,心中想道:“今晚我何不悄悄的睡睡游仙枕,岂不是好?”因此到晚间伺候包公安歇之后,便嘱咐李才说:“李哥,你今晚辛苦一夜,我连日未能歇息,今晚脱个空儿。
你要惊醒些,老爷要茶水时,你就伺候。明日我再替你。”李才说:“你放心去罢,有我呢。彼此都是差使,何分你我。”
包兴点头一笑,即回至自己屋内。又将游仙枕看了一番,不觉困倦,即将枕放倒。头刚着枕,便入梦乡。
出了屋门,见有一匹黑马,鞍鞒俱是黑的。两边有两个青衣,不容分说,搀上马去。迅速非常,来到一个所在,似开封府大堂一般。下了马,心中纳闷:“我如何还在衙门里呢?”又见上面挂着一匾,写着“阴阳宝殿”正在纳闷。又见来了一个判官,说道:“你是何人?擅敢假充星主前来鬼混!”喝声:“拿下!”便出来了一个金甲力士,一声断喝,将包兴吓醒,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思道:“凡事皆有先成的造化,我连一个枕头都消受不了。判官说我假充星主,将来此枕想是星主才睡得呢。怨得李克明要送与星主。”左思右想,那里睡得着呢。
赌气子起来,听了听,方交四鼓,急忙来至包公住的屋内。只见李才坐在椅子上,前仰后合在那里打盹。又见灯花结了个如意儿,烧了多长,连忙用剪烛剪了一剪。只见桌上有个字帖儿,拿起一看,不觉失声道:“这是哪里来的?”一句话将李才吓醒,连忙说道:“我没有睡呀!”包兴说:“没睡?这字帖儿打哪里来的?”李才尚未答言,只听包公问道:“什么字帖,拿来我看。”包兴执灯,李才掀帘,将字帖呈上。包公接来一看,便问道:“天有什么时候了?”包兴举灯向表上一看,说:“才交寅刻。”包公道:“也该起来了。”二人服侍包公穿衣净面时,包公便叫李才去请公孙先生。不多时,公孙先生来到,包公便将字帖与他观看。公孙策接来,只见上面写道:“明日天昌镇,紧防刺客凶。分派众人役,分为两路行:一路东皋林捉拿恶庞昱,一路观音庵救活烈妇人。要紧,要紧!”旁有一行小字:“烈妇人即金玉仙。”公孙策道:“此字从何而来呢?”
包公道:“何必管它的来历。明日到天昌镇严加防范。再派人役,先生吩咐他们在两路稽查便了。”公孙策连忙退出,与王、马、张、赵四勇士商议。大家俱各小心留神。
你道此字从何而来?只因南侠离了苗家集,奔至天昌镇,见包公尚未到来,心中一想:恐包公匆忙来至,不及提防,莫若我迎将上去,遇便泄漏机关,包公也好早作准备。好英雄!
不辞辛苦,他便赶至三星镇。恰好三更,来至公馆,见李才睡着,也不去惊动他,便溜进去,将纸条儿放下,仍回天昌镇等侯去了。
且说次日包公到了天昌镇,进了公馆,前后左右搜查明白。
公孙策暗暗吩咐马快、步快两个头儿,一名耿春,一名郑平,二人分为左右,稽查出入之人。叫王、马、张、赵四人围住老爷的住所,前后巡逻。自己同定包兴、李才护持包公。倘有动静,大家知会,一齐动手。分派巳定,看看到了掌灯之时,处处灯烛照如白昼。外面巡更之人,往来不断。别人以为是钦差大人在此居住,那里知道是暗防刺客呢。内里王、马、张、赵四人,摩拳擦掌,暗藏兵器,百倍精神,准备捉拿刺客。真是防范的严谨。
到了三更之后,并无动静。只见外面巡更的灯光明亮,照澈墙头。里面赵虎仰面各处里观瞧。顺着墙外灯光,走至一株大榆树下,赵虎忽然往上一看,便嚷道:“有人了!”只这一声,王、马、张三人亦皆赶到。外面巡更之人,也止住步了。
掌灯一齐往树上观看,果然有个黑影儿。先前仍以为是树挺,后来,树上之人见下面人声嘶喊,***辉煌,他便动手动脚的。
大家一见,更觉鼎沸起来。只听外面人道:“跳下去了!里面防范着!”谁知树上之人趁着这一声,便攥住树杪,将身悠起,趁势落在耳房上面。一伏身,往起一纵,便到了大房前坡。赵虎嚷道:“好贼!哪里走?”话未说完,迎面飞下一垛瓦来。愣爷急闪身,虽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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