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私生女,不受待见,吃喝都是问题,哪里有钱赔给阮寒城。阮寒城就让苏微做自己的小跟班代为补偿,整天跟个老太爷似的,走到哪都要让苏微伺候着。
因为苏微身材瘦小,说话声音柔柔弱弱地,阮寒城以为她是一个娘娘腔的小男孩,嫌她太女气,很瞧不上她。由于苏微平时跟在他生后,只默默做事,话又不多,所以阮寒城一直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
后来两人升了小学,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女孩子的身体开始逐步发育了,胸部慢慢的隆起,夏天穿着单薄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直到这个时候,阮寒城才知道苏微是个女孩子。
天知道,他那会自责了有多久,他一直不知道苏微是个女孩子,所以格外的使唤她。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孩子,而且还是苏家里活的最辛苦的人,那他绝对不会那样欺负她的。
等到懂事的那个年纪,等到阮寒城知道苏微是女孩的时候,阮寒城对苏微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再也没有使唤过苏微,出于内疚,他开始对苏微好起来,好吃的,好玩的,都和苏微分享。再到后来,了解苏微在苏家的生活地位和一些细节,阮寒城在开始真正的佩服起这个女孩子。
他和苏家就住对门,偶尔到午睡的时候,都可以听到苏家的院子里传出苏家主母对苏微的训斥声。苏家不光有苏微一个孩子,还有两个名正言顺,苏家主母的亲生孩子,一男一女,那个苏家最小的女孩子娇生惯养,有着很强的公主病,欺负苏微的时候,下手格外的狠,夏天用口香糖去黏住苏微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发,拿剪子剪破苏微的过时土气的裙子,在冬天经常从院子里的水池里捞出冰块,把冰块埋在苏微的床上,等到夜晚临睡觉,冰块慢慢融化,浸湿了整个棉被的时候,才会被发现,而这个时候,被子和床铺湿透,是没有办法在睡人了。
最有一次,过分的是,在大过年的大年初一早上,家家户户放鞭炮庆祝新年,那苏家最小的丫头从大人那里拿来一根响炮,点燃了后,趁苏微不备,把响炮塞进苏微棉服外的帽子里,响炮再苏微的尖叫中轰的一声发出巨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苏微的耳边响彻,强烈的期*声波震裂了苏微右耳的耳膜。苏微的右耳因此落下了后遗症,到现在都听力偏弱。
可就算是这样,苏微在苏家仍旧活过来了。他认识苏微数十年,从没有见过苏微因为遭受到欺辱而落下一滴眼泪。他不曾见到苏微因为苏家人的事而哭过。除了,他在苏微15岁生日的时候,从军校请假回来,用自己打工得来的钱给她买一个生日蛋糕,她在看到插满蜡烛的蛋糕后,一言未发,但却泪如雨下。
那是他当时第一次见到苏微哭泣,她哭得时间很长,以至于最后无法控制情绪,哭的抽泣哽咽,周身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在烛光闪烁之中,瑟瑟发抖,她那柔弱的模样如同是一只刚出生的小鹿,睁着一双晶莹而凄然的双眼,极度的需要人的保护和怜惜,她的全身都发散着一种‘没有人保护我,我就会死’的悲怆气息。
也就是在那时,他忽然想要守护苏微,照顾苏微一辈子
可是,事过时移,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改变了很多的事情,苏家的突然倒台让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苏家人惊恐不已,没有了特权的优待,没有高人一等的身份,苏家的出事,使得苏家人的身份一落千丈,甚至连乡下的低保户都不如!家家户户明里暗里的指着苏家人的脊梁骨骂,人言可畏,唾沫多了可以淹死人,苏家主母颐指气使了一辈子,从没有受过这种气,她受不了人们的奚落和挖苦,在领导还没有下达收回政府分配住宅的命令前,搬出了高干区,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而苏微在苏家出事后,也如同苏家人一样,突然消失匿迹,查无音讯。
他曾经试图多方查找,仍然一无所获。那时他已经军校毕业正式分配到部队里,父亲阮越对他一天一天的施压,催促他赶紧回到部队开始训练,寻找苏微的事情暂时搁浅,他进入部队,经过严格的考核魔鬼训练后,从陆军装甲部队里选拔出来,和其他人一起进入到特种兵队伍当中,成为特种大队的一员。
时间更不得自由,而且有诸多任务在身,市场被军委司令部分配到中国各个边境区巡守追击,与黑道组织,毒贩,走私团伙展开战斗。
在特种大队里执行任务的一次,他遇到了他人生中更大的一次转折,这次转折使他主动提出转业申请,他从特种大队调离,成为了远赴阿富汗战场的一名教官。等到一些事情尘埃落定,他回到军区任职师长后,已经是阮越对他下达“结婚”命令的年龄。
他终于时间充裕下来,经过多方寻找,在朋友的告知下,在一家夜总会里找到了做吧丽的苏微。他要帮助苏微解决生活困境,苏微拒绝了,但却似乎对他隐瞒了什么。
毕竟有数年没有见面,许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可能已经改变了,而究竟是哪些改变了,如果改变又改变了多少?他根本不得而知。
人都是会改变的,很多细腻的情感,常年训练的他几乎难以察觉的到,等他探明清楚这种情感后,已经是后知后觉。在作战部署和政治见解上,他永远头脑清晰,目光敏锐,战略布局极为精密,可面对情感他有着太多的不明白和彷徨迷茫。
他的情商,比智商,永远要慢一拍。
他有太多要学习的地方,在这情感方面!
苏微打了简妆,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简妆了,所以连着数天故意躲开简妆,提前回家把饭菜做好,然后跟做贼一样偷偷溜出去,开着车在市区的各个路口闲逛,一直到夜深,猜测简妆睡了,才干鬼鬼祟祟的回家。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怎么要面对一份感情?怎么处理和女人之间的每一种复杂关系。他的父亲,从来不给他讲这些。他的母亲,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失去母爱和母亲细腻的教导,让他在处理感情的能力方面更加空白。
如果他的母亲吕安华在世,他一定会比现在的状况好很多。至少,他不会在遇到突如其来的情感矛盾后,选择躲避。
厨房里,人参鸡肉汤还在天然气灶上小火慢炖着,客厅的电视机上,那个主持还在对妻子与小三的话题与嘉宾研讨着,而他坐在布艺沙发上耐心的等着简妆的回家,他的双眼直视前方的电视机,眼睛虽然是在盯电视机的屏幕看,但是却心不在焉,魂游天外,电视里后面说的那些,在阮寒城耳边全成了耳旁风。
*
简妆一个人走在夜晚市区里的人行道上。
她如同一个孤魂夜鬼般在街边游荡,失魂落魄的走着,形同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下午在蠡园的聚会,她在西施岛上听到阮北辰凑到自己耳旁说出的那句话后,整个人犹如遭到五雷轰顶,思想和呼吸在瞬间停滞,阮北辰话语的杀伤力不亚于是一道晴天霹雳,无形之中劈过来的一道雷电将她的灵魂炸的七零八落,分崩离析。
她来不及思考,也根本不敢思考!她根本不敢想阮北辰说的那话是不是真的,她完全没有那个勇气!
逃命一般的转身跑出院子,逃出蠡园,一个人在陌生的郊区游荡
一直到暮色降临,她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是满满萦绕着阮北辰的那些话,她颤颤巍巍的把手机开机,却立刻接到一个陌生的信息,信息是来自一条陌生号码,点开短信,垂下眼看到短信的内容,她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全身一颤,手里的手机没拿稳,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但在简妆看来,却是无比的骇人——“宝贝,我是简宁,你为什么把手机关机了?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多月没见到你,很想你,今晚回家好吗?或者我去找你。”
---题外话---
备注:长歌今天有事耽误了,明天恢复万更!另外,长歌不是无锡人哦,只是去年去过无锡,也到过太湖和蠡园玩过。文笔不佳,无法将太湖之美完全写出来,无锡的妹子们海涵啊。
前面说过了,本文的华中市乃架空城市,太湖和蠡园在无锡市,被我‘盗’来一用,糅合到华中市这个架空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