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只需要三十骑”贺德伦昂然道,虽然略微给人一种自大的感觉,但葛从周却甚微欣赏贺德伦这种进取精神。
葛从周点头说道:“好你去点兵,本帅在这里期待你的捷报”
贺德伦傲然道:“请将军放心,德伦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自问一向做事情比较快,不会让将军你久等”
等贺德伦出发了,魏博战将陈克衫忍不住皱起眉头,看着贺德伦离开的方向不满的评价道:“骄傲自大目空一切”
“有才能的人才能够骄得起”葛从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克衫干笑两声,不敢多言。
“敌人还没有发现我大军的到来,要发挥这个优势,快马冲入肥乡县,擒获县令断其首脑,乱其兵马,动其军心”贺德伦虽然傲气冲天,但并不傻,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得令”贺德伦身边三十骑,齐声应道。
“冲”贺德伦低吼一声,三十骑快马飞速前进。
肥乡县虽然位于边镇,但这些年来少有和魏博发生战争,士兵也松懈了不少。忽然看到三十骑兵飞奔过来,士兵不由大惊,不过他们也没有关上城门,毕竟对方才三十骑。城头上涌出三十余名弓弩手,城门的士兵也开始拿起长矛对准三十骑兵方向戒备。在众人看来,这已经足够对付这三十骑了。
“哼也太过少看我了”贺德伦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带着骑兵飞速奔驰。
这个时候就算白痴也看出来者不善了,城头上的弓弩手连忙放箭,同时敲响警钟。不过城门依旧没有关闭,毕竟在众人看来,对方不过三十骑。肥乡县城内有上千官兵,就被三十骑吓的关闭城门,这也太过懦弱了。恐怕以后也没有脸子抬头见人了。
他们也因此失去了最后一次挽救失败的机会,贺德伦带着三十骑兵仿佛一股旋风一般杀来,城门士兵布下的防线,脆弱的仿佛秋天挂在树丫上的红叶,被旋风一吹,尽数消散在空中。众官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贺德伦已经杀入街道。长驱直逼县衙。
“保护大人快”城墙上的箭雨和贺德伦一路上的时间,还是为县尉争取了一点时间。县尉连忙召集衙役拿起兵器保护县太爷,三十多名衙役或拿水火棍,或拿戒尺,反正没有一个人手拿正规的武器。也就县尉手中拿着一把朴刀。不过三十多号人,加上手头上的武器,好歹也让众衙役有了那么一点士气。
“杀”贺德伦没有多长时间就杀奔而来,伴随着胯下战马飞入衙门院子。铁蹄在黄土地上狠狠落下,发出一声让众衙役心悸的闷响。
“杀上去杀敌一人,赏钱三贯,而且援兵很快就到的了大家上”县尉大喝一声鼓励众衙役杀敌。
众衙役见不过是贺德伦一人,立刻壮起胆子怒吼一声,拿起水火棍和戒尺杀上去。
“哼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贺德伦冷哼一声,手中长刀一摆,胯下战马一个短距离冲刺,刀光一闪,立刻将两名衙役杀死。为官衙内的黄土地洒上了一层红色的染料。
那些衙役不过是当兵不得,当民又太懒的闲散汉子,那里见过血。一见死人了,不由人人惊恐万分的怪叫连连,齐齐往后退缩。贺德伦还没有杀到来,就已经心慌意乱的掉满一地的水火棍和戒尺。
贺德伦也不理会,策马冲到准备逃跑的县尉面前,手起刀落,斗大一颗人头落地。贺德伦威风凛凛的横刀立马,咆哮道:“谁敢和我争锋”吓的一众衙役四散而逃。
贺德伦也不追杀,看着县衙一地的鲜血和死尸,哈哈大笑起来。
见什么保护力量也没有了,县太爷倒也光棍,自顾自走出来,直接说投降。
“哈哈哈”刚刚接到贺德伦捷报的葛从周哈哈大笑了一番,对一边的陈克衫笑着问道:“你看贺德伦如何啊?”
陈克衫非常尴尬,毕竟自己刚才如此诋毁对方,说到后面只能够干笑,脸色也红的可以和关二哥媲美。“勇武过人呵呵”
…………
葛从周旋即带领大军急攻洺州,洺州根本反应不过来。其实莫说洺州反应不过来了。就算是首先被突袭的肥乡县到现在还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葛从周的进攻就仿佛一道猛然闪烁在黑夜中的闪电,你看得见,却看不明白,也反应不过来。不过半天的时间,葛从周攻下洺州,斩杀洺州刺史刑善益。
邢州刺史马素殷率领一万大军在一个叫鸡泽的地方和葛从周迎战,当时葛从周手下不过八千大军,在数量上略逊色于对方,而且刚刚经历了洺州的攻城战,按道理而言,算是疲惫之兵。
不过葛从周到底是葛从周,在战场上调度有方,善于把握时机,关键时刻派贺德伦率领中军骑兵发起进攻,击溃马素殷中军,河东军两翼旋即溃败。马素殷根本就连邢州城也不敢回了,连忙逃向临近州县辽州,邢州各地镇将、守将望风而降。
葛从周旋即带领大军南下,击败背水一战的磁州刺史袁奉滔,磁州刺史袁奉滔战败后于邯郸城自杀。葛从周占领磁州。而这一系列的大战,葛从周只用了不过五天的时间,就已经占领了三州,更是获得显赫的功勋,斩获首级二万余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在河北出现一句谚语:“山东一条葛,无事莫撩拨。”
这个一条葛,就是指葛从周。
消息传到李克用耳中的时候,李克用惊怒交集,几乎晕过去。不过李克用到底是李克用,他连忙找人请来军师康君立和儿子李存勖、养子李存贤等来商议军机。
李克用将战报给了众人看,人人都不由自主脸色大变。康君立立刻说道:“千岁,别迟疑,得连忙下令在成德的大太保别北上,联合成德,静观其变以防前面进攻李存焕,背后给朱温那老家伙偷袭”
“父王,军师所言甚是。其他事情可以从长计议,但此事应该立刻决断”一边的李存勖也大力支持康君立的建议。
“嗯,军师和勖儿说的没有错,来人,笔墨伺候”当即李克用就签发了一份命令,派人快马加鞭送给在成德带兵准备进攻义武的李嗣源和李存璋。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呢?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啊否则恐怕会失去更多的先手。”说话的人是李存贤,他为人谨慎,虽然话不多,但李克用也颇为看重他的意见。
“没有错”这次说话的是李存勖了,他满脸的忧愁。“父王,我们这次出兵本来计划是针对李存焕的,待朱温出兵,反应过来,准备以邢、磁、洺三州牵制朱温,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先机。更何况现在我大军主要集中在云州、蔚州和成德。本来这是一步妙棋,将义武死死的咬住,南北夹击。但现在看来,反而是李存焕将我等大军分割。大军欲回防,就需要绕远路,才可以到达成德。”李存勖的话中充满了沮丧。
其实现在不仅仅李存勖沮丧,在座所有人,包括李克用都沮丧。不仅仅是李存焕占领了义武,将河东军间接性的分割了。更主要的是葛从周占领邢州、磁州、洺州。北可以联系李存焕夹击成德,将三万河东成德联军歼灭。向西,朱温更是可以进攻现在兵力空虚的辽州、潞州,从而长驱直入太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