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兄弟高义出手,实乃不亏镇玄门下风范,下官感激不尽,请受下官一拜!”郭堂名说着话就要撩衣跪倒,李然连忙扶住:“郭大人使不得,此乃在下本分,只是如今全城一片哀景,实在是让人痛心。”
“唉,一夜之间,下官将下蒲城中的所有粮食全都发放出去,但是下蒲城并非产粮大城,而且,不知道是下官这几天太忙,还是怎么着,最近一到晚上总能听到鬼哭神嚎的声音,似乎城中多了很多人在哭泣,但是出了城主府一看,家家户户一片破败,但是子夜时刻皆已睡下,或者彻夜不眠,独自发呆,却没有那么多人在哭泣,实在是让下官不胜其扰。”郭堂正说着话,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疲惫之色一览无遗,“今早下官询问府中下人,却说都听到此声,感觉此时颇为不寻常,便打算向镇玄门求教,刚刚巡视一圈下蒲城,便碰到了李兄弟了。”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别人如果听了也就罢了,只会宽慰几句,但是偏偏李然听到了,一下子就听出里面的蹊跷,在细细一琢磨,想必是城中死人太多,死气旺盛,阴气纵横,孤魂野鬼聚集此处,夜晚生魂游荡,越聚越多,所以让毫无法力道行在身的郭堂正听见了,当下道:“郭大人不必担心,在下术法虽然不精,但是却也通晓几门奇巧之术,今晚,必然不会出现鬼哭神嚎的声音了。”
“如此多谢。”郭堂正大喜。
“不承一谢,只是我做法需要一方土台,高要三丈六,长宽两丈见方即可,请郭大人务必在今日子时之前,在下蒲城中心搭起,到时候,在下自会与大人分忧。”李然连忙道。
“此事好办。”郭堂正连忙答应,挥手唤来一直跟随在身后的下人,吩咐下去,尽全力给李然搭台,如今城内敌阵,房屋瓦片有的是,直接就地取材也就是了,“李兄弟长途跋涉,先到我城主府休息一下,今夜也好行事。”
“嗯,也好。”李然点头,跟随郭堂正前去城主府。
“郭大人的城主府怎地也如此破败了?!”李然一到城主府就吓了一跳,按理说,一城之主的城主府就算再怎么简单,也不能跟普通民居一样,就算装修的简陋了一点,起码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但是郭堂正的城主府虽然是三进的院落,但是却塌了两进,唯有前面的大堂还算不错,硬撑着没倒下。
“让李兄弟见笑,下官自到任以来,下蒲城内百姓生活尚且要周转城主府经费,哪里有闲钱来修城主府啊,就这么凑合着,哪里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郭堂正无奈道。
却原来,郭堂正是科考出身,从一介县丞,一步一步的爬到城主的位置上,但是朝中无人,将其发送到下蒲城,下蒲城虽然不说是偏僻小城,但是却也差不了太多,经商过路大多不走此城,其中买卖家的盈利就可想而知了,毕竟只有一个城的人在消费,而且下蒲城外能种田的地方也不多,这就造成了下蒲城中的百姓,基本上就是挣一年,花一年,根本攒不下钱,有的时候还要靠城主府内以税收来周济,碰上个天灾人祸,就会出大乱子。
而在郭堂正来下蒲城之前,上一任的下蒲城城主甚是贪婪,搜刮民脂民膏就不说了,等捞的差不多了,任期也到了,原本按照他的官评应该平调,或者原地不动,再或者甚至降职,但是却使了钱,愣是调到的上京城里,做了京官,将毫无背景也无银钱的郭堂正调来补缺。
郭堂正来的第一天就傻眼了,这堂堂一城居然连个乡镇都不如,百姓几乎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郭堂正决心治理此地,先将此地情况据实上表朝廷,朝廷下旨此地税收五年由城主扣押,以便周济之用,郭堂正就一点一点的治理此地,三年时间,已经初具效果,起码百姓们能吃穿不愁,而且非常拥戴郭堂正,郭堂正很是欣喜,正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地震将三年苦功,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