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夹着炙鱿鱼,左手顺势就去拿宫女端上来的御酒。这时又一只金色杯子飘了过来,稳稳落在桌面上,清冽如甘泉,醇香酒味扑鼻而入。
嬴政放下手中御酒,替换上刚飘来的新杯,挡在鼻子上偷瞄着巴清和自己的女儿。看见她俩先浅尝一口,然后猛干掉杯中酒,瞧模样似乎喝的是糖水,露出余味无穷的表情。
嬴政正想借口起身去换上巴清刚斟满的杯中酒,就惊恐地发现,桌子下首悄无声息端坐着一个蒙面少女,淡红束腰裙,云鬓高耸,一尘不染,仙气清纯。嬴政的心脏砰砰砰直跳,双腿打哆。这天下人间还有如此神韵的女子?还没瞧见容貌,透露缥缈的气息,已经惊为天人。
若说小萱妹美,她还不过是一朵刚结的花蕊;而现在兀地出现的女子,则如一朵向阳绽开的鲜花。
嬴政歪斜跌撞碰到了桌子,那些从御膳房传来无人问津的佳肴,溅出了许多汤汁。
“姜姐,来,尝尝小妹刚炙的鱿鱼。”这是小仙女的声音,她递了一碟鱿鱼给这个无声无息的姜姐。
蒙面姜姐微微撩开面纱,拿着银签串着的鱿鱼往小红嘴里送。
灯烛辉煌的阿房宫内,嬴阴嫚欢喜地奔过来挨着蒙面女坐下:“姜姐,好想你啊!待会儿带我走好吗?”
嬴政看见自己的女儿认识这人,惊艳的心稍安定下来,差一点就摔杯为号了;同时想到了小仙女送钻石的时候有一个伙伴,想必就是那个大美人儿。打着哈哈道:
“皇儿,哪能再离家出走呢?你应该挽留贵客在宫中留宿。”
蒙面姜姐悄声问:“听萱妹说,你有飞翔服,怎不自己飞回去?”
赵萱萱却按住姜姐轻声道:“姐,现在一切众生在你面前都是蝼蚁,可要顾着自己的身份啊!”
嬴阴嫚压低声音回道:“姜姐,不敢拿出来用呀!我住的阳滋宫周围布满护卫高手。”然后才笑着对嬴政说道:
“父皇,我不想再见你了,你太无理取闹了。”
嬴政看着她们窃窃私语,个个一副小女儿姿态,心里砰砰狂跳,眼睛死死盯着蒙面少女看,越看越喜欢。百菜无味,杯酒不香,什么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柔弱的纤纤玉女。连女儿阳滋公子说的话都没听清,时见蒙面美少女吹气帘动,就想蹲下去一窥真容。但听她说:
“再盯着看,剜了你的眼。”
嬴政一愣,刚想说:好啊!好啊!
嬴阴嫚先抢着说:“姜姐,他是我父皇……”又对嬴政道:“父皇,知不知羞啊?她是我姜姐。”
此时走了一半路,想与巴清换酒杯的嬴政,很不情愿转身回上首坐下。心里很失落又很期盼道:“阳滋儿,何时认识的姐?姓甚名谁?可有定亲?”
其实白起、蒙恬两人的奏折上都有提及孟姜女这个人,但现在面对如此尤物,哪里还记得这许多?
这时嬴阴嫚娇俏尖声道:“父皇,她是孟姜姐,你别打那些歪歪肠子,孟姜姐的夫君是古哥,以后可能会来渡你成仙长寿,你可莫扰乱了方寸。”
吃了两块烤鱿鱼的孟姜,遮严面巾,起身道:“萱妹,我走了。”
在这片刻之间,有好几次孟姜想拎嬴政去范喜良墓中磕头,但想到那句‘会重新投胎’的叮嘱,愣是硬生生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