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棠拿着书信,匆匆走进书房。关媚一身白衣白裙,正在案前提笔写信,而柳放却百般无奈的在磨墨。他简直已快成了贴身杂役,端茶送水,磨墨弹琴,夹菜斟酒,都成了他的份内事。这个关媚,寸步不离,就是要故意整蛊他,使唤他做这,做那,真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师父,有人送来一封信。”走到案前,蓝海棠恭恭敬敬的施礼,偷偷瞟了一眼柳放,暗暗好笑。还是师父厉害,把这个硬骨头柳放,收拾得服服贴贴的,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关媚抬头,瞅瞅她手上的书信,淡淡吩咐:“柳放,你去拿来读给我听听。”
柳放瞪了她无数眼,恨不得眼光也能化为利箭,把她射成个马蜂窝,可惜没用,还是乖乖的一把接过书信,拆开来念道:“关媚老妖妇,想要你儿子小命的,午时时分,东大街郊外的山茶花林,带柳放来交换,过时不候,否则就来收尸,你老子萧水寒赐教。”
他一口气念完,不觉呆住。这几个小子瞎搞什么?这关媚岂是这么容易就对付得了的?
关媚怔了怔,起身抽走他手上的信,看了看,突然咯咯娇笑,轻轻捏了捏柳放的脸蛋道:“你的兄弟来救你了,居然敢拿我儿子来要挟我,你可高兴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脱身了?”
挥开她的手,柳放不悦道:“不要捏我的脸。”
关媚还偏偏就要捏他的脸,揪着他的脸蛋笑盈盈道:“你听清楚了,等下交换人质的时候,你去把我儿子带回来,你胆敢跟他们逃跑,我打断他们的腿,还有,你敢不听话,等我逮着你,你就等着吃无忧草,给我做牛做马一辈子,知不知道?”
柳放横眼瞪她,被她揪着脸蛋,又挥不开她的手,只好口齿不清的怒声道:“你不要总是拿无忧草来威胁我,把我惹毛了,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将军府,和你同归于尽。”他心里憋得慌,嘴上就忍不住要图个痛快。
瞅着他有些滑稽的小样,听着他含混不清的言辞,关媚好笑的注视他好一会,突然不捏他的脸蛋,却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胸前,娇声道:“那现在就让你吃无忧草好了。”一手取出了瓶子。
柳放被她紧紧扣住脖子,不能动弹,慌忙道:“不要,我不要吃,我认错,我认错,我听你的。”
“你认错也不行,你总是拿话来气我,万一哪天一个不留神,真被你烧了我这将军府,我岂不是亏大了?还是让你吃无忧草保险一点。”一指挑开瓶塞,就要往他嘴里倒药。
柳放忙一把捂住嘴巴,急道:“我不气你,我以后绝不气你。”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你每次都要乱发脾气,我没有耐心陪你玩,你还是吃了这无忧草的好。”
“不要,我保证以后不乱发脾气,也不气你,真的,我保证……”
“那你以后要不要好好弹琴?”
“要,我一定好好弹琴。”
“等下交换人质的时候,要不要把我儿子带回来?”
“要,一定带回来。”他招认得倒是挺快,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关媚闪闪眼睛,见他满脸惊慌的模样,暗暗好笑,手中却又摇了摇瓶子道:“我怎么听都觉得你的话里没有诚意,你若等下又要反悔,我岂不是又麻烦得很?你还是乖乖把药吃了,我才放心。”
“我不反悔,我绝不反悔。”柳放赶忙保证,关媚犹豫着终于收回瓶子,松开他,慢慢道:“那好,就再相信你一次,你下次要是再敢惹我生气,我就让你吃完这一整瓶无忧草,让你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白痴。”
见她终于肯收回瓶子,柳放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这个老巫婆,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毒药?怎生想个法子给她全毁了才是?不然总要给她吃得死死的,无法翻身。要真被她弄成一个大白痴,成天侍候着她,那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一旁的蓝海棠抿着嘴偷笑不止,这个柳放倒聪明得很,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可是怎么看上去……都像是师父在训儿子一样?难道师父对他竟有了感情不成?
“蓝海棠,你去准备一下,即刻出发。”
“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关媚瞅瞅柳放,见他眼神忧郁,脸色发白,忍不住又揪了揪他的脸蛋,眨眨眼,狡黠道:“帮我把面纱戴上。”她就是忍不住要故意气气他,这些年也实在是被闷坏了,难得碰上一个这么有趣的男子,不逗逗他,实在对不起自己。
“什么?我帮你戴面纱?”柳放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忍不住又要发作,关媚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悠悠道:“怎么?你又想忤逆我?”
“你......不是……”无奈的叹口气,骂人的话终于又咽了回去,乖乖的帮她戴好面纱:“这种事怎么能要我一个大男人来做?你下次还是自己戴就好。”他小声地说,万般委屈还不敢发作,生恐说得大声了,又要被她强迫吃药。
“在我面前,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关媚淡淡道:“走吧,等下你要敢耍花样,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柳放默默跟在她旁边,心中真是焦虑万分,要逃开这个老巫婆的掌控,绝非易事,等下萧水寒那边,别又捅下什么大篓子才好。
正午,东大街郊外的山茶花林。山茶花开得漫山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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