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几许,惆怅随风吟......
吉安客栈,西园。
柳放百无聊奈的守在关媚的房门外,唉声叹气。这个时候多数人都已经睡了,偏偏这个讨厌的关媚非得让他守在门外直到子时不可,虽然她不再让自己读故事给她听,也不罚他补偿时间,也不吩咐他做这做那,但却偏偏还是要霸住他的时间,每天不到子时就不让休息。幸好叶醉秋每天都会过来陪着她直到天亮,不然......他可能也没有这么轻松。
今天广场捐钱后,萧水寒,龙小默,萧奇俊,包括柳思宇都变得很安静,对关媚讲的话那也是言听计从,安分得很,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跳脱,个个都有些失神,似乎都已经被迷住了,唉,这个害人精,怕不是以后他们都会全听她的?真是前景堪忧。
天上星子稀稀落落,闪闪亮亮,看来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子时也快到了,很快他就可以去见见小柔,这两天虽然一路同行,可是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这心里真是憋得慌,也不知道小柔现在是睡了还是没有睡?会不会也正等着他?
院中灯明人静,老远处针跌落地面的声音他都能清晰入耳,睡意更是了了,每时每刻当真是都很难熬,万般无聊。
突然一阵细细碎碎的谈话声随风入耳,远处房间里传来的悄语声清晰可闻:“今天官府已经把募捐的钱都换成了银两,听说有二十万两那么多,明天就会送往灾区,葫芦嘴是必经之路,我们明天就在那动手,那里山高路窄,方便各个击破,保准万无一失。”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可柳放的那双耳朵却灵敏得仿佛是千里耳,方圆十里之内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柳放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已腾空掠起,穿过房顶,落到了客栈的东厢房。身形微晃,悄无声息的停到了一间房的窗下,灯光透过窗纸,映出了两个黑的剪影,声音又已响起:“我已经通知了二哥,他明天会带上家伙在葫芦嘴会合,大哥也已经调集了人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你只要找好安全的地方,带人把东西看好就行,事成之后,我们全部转去洛阳。”
“好,明天我会带几个精明一点的兄弟过去,有了这二十万两银子,洛阳丞相那里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定然会倚重我们,那时候我们自然就会站得住脚了......”
房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房门打开,一个面白无须,身材高挑的人走了出来,柳放的身影却已经悄然消失在黑夜里。那人四下里望了望,拍拍袖角,不紧不慢的去了。
柳放慢慢走回西厢房,回廊上,灯光下,苏那柔突然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微笑着亭亭而立,白衣紫裙,清灵温婉,貌若天仙。
柳放心动神摇,深情地望着她,快步迎了上去:“小柔......!”
苏那柔闪着精灵美眸,温柔的牵起他的手轻轻道:“跟我来。”拉着他走出客栈,漫步在附近的小道上。远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纤细幽长,夜风吹起,衣袂飞扬。
两人走进路边的小亭,相拥而坐,默默凝视,良久,苏那柔才轻叹了一声,低低道:“你昨天可有怪我多事么?”
“没有。”柳放微微摇了摇头,暗暗叹了口气,紧握着她的手默然无语。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他们相认?他们可都是你最亲的人,是你的爹娘,是你的兄弟姊妹,你难道要一辈子都不认他们么?”苏那柔不解的,疑惑的看着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么多年过去了,相信他们的想法也必定已经改变,这世上哪有真正不认自己子女的人?更何况柳放还救了他们的性命。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也很想找回当年的十三,可是……柳放却为什么要死不承认呢?他对他们的感情也还是相当深厚,他为什么偏偏不承认?
柳放勉强笑笑,低低道:“他们平安幸福就好,我认不认他们,那没有什么重要。”嘴里虽然轻松的说着,心里却难过的揪成了一团,这么多年他都在学着忘记,除了师父,他真的没有别的亲人,他好不容易学会了放,现在又要让他拿起,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拿?所以干脆还是不拿的好。
“柳放......”苏那柔怜惜地轻唤,还想说些什么,柳放却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我们不要说这些好不好?明天有人要在葫芦嘴抢劫朝廷赈灾的善款,我们也早点出发赶过去瞧瞧,怎么样?”
“那好呀,我们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明天我们就做做好事,把那帮劫匪一个不剩的拿下,送到官府重重严办。”苏那柔兴奋的仰起小脸,立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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