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不想就婚约的分歧继续深入探讨,尤其看着小祢那张娃娃脸,更没有跟他研究“成人话题”的心情,与其越描越黑,还不如明天找娘亲商量,让皇帝快些把这个变态小孩领回家。
如果皇帝都收拾不了他,那再说其他不迟。
小祢大概是觉得解释说明已经足够充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笑道:“看不出来你心肠倒好,小狸花抓伤那几个家伙就算治好了也是斩首的命,不过是迟几天死罢了,何必浪费药材?”
“他们怎么死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想手上沾了血腥。你压到我了,起身啦!你不是说要我陪你说话吗?”白茯苓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她现在只想把半压在她身上的小鬼推开,原本他只是用手按住她,见她不反抗,竟然变本加厉压她身上挨挨蹭蹭。
小祢眼睛在她脸上转了几圈,终于伸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慢慢坐起身道:“该不该说你妇人之仁呢?”
“杀的人多了,会有报应的。”白茯苓松了口气,连忙撑起身子坐得离小祢远一些,她自觉动作做得很是不着痕迹,却不知小祢的眉头十分不悦地拧了一下。
“死在我手上的人多得我都记不清了,倒没见过有什么鬼报应!”小祢不屑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茯苓冲口而出,一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当即接收到小祢眼中放出的两道冷箭。
“我遭报应了,你很高兴?!”小祢口气中带着凶狠的质问。
白茯苓不吭声,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什么不该有的表情,她觉得小祢可以清楚看见她,而她的双眼就算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光线,却还是只能看到小祢的大致轮廓,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势对她十分不利。
“我最恨违背对我的承诺的人,是你自己答应只要我在限期内给你鬼面蛊蛊母,你就嫁给我的。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会怎样当我的妻子。”小祢语气严厉,透出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凌人气势。
白茯苓的理智告诫自己要忍耐,可惜她这十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任性妄为,怒气眨眼就淹没了理智:“鬼面蛊蛊母分明是皇帝要你送给我爹娘的,你却拿它来向我骗婚,你凭什么让我信守诺言?你也不必吓我,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什么都怕就不怕死!”
小祢没有如她想象般的怒发冲冠,反而嘻嘻笑起来:“让你爹娘再中一回鬼面蛊,这次我给不给你蛊母,那就跟皇帝没关系了对不对?”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如果白茯苓不就范,他就要对白氏夫妇下手。
不得不说,这一招对白茯苓很有效,她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小祢似乎不想把两人关系搞得太僵,见她被吓住了,就软下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些扫兴话。这京城里该收拾的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乖乖先回北关城去,我把这里的事了结了就去提亲。”
还是这副她逃不出他掌心的口气,甚至大模大样安排起她的行程来了。
白茯苓心头火起,可也知道继续挑衅他对自己没好处,干脆顺着他的话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
“然后?”
“没有还未拜堂就同宿一处的道理,你把我当什么了?!要么你走,要么我走。”白茯苓觉得这件事必须说清楚,她不想这家伙养成习惯,高兴了就半夜摸到她床上来,万一哪天被人撞见,她的面子往哪搁?
如果是两情相悦那就罢了,她这还是被人强迫的,想她堂堂北关城一霸,简直威风扫地。
小祢侧头想了想,终于勉勉强强道:“也罢,反正来日方长。不过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你都忍心赶你的未婚夫出门,也未免太无情了!”
“你想怎么样?”白茯苓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离开。
小祢凑到白茯苓面前,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再走。”
白茯苓心中一动,故意做出十分勉强的模样,直到小祢连声催促,方才不情不愿道:“就一下,你不可以赖皮。”
小祢心中得意连连点头,白茯苓佯作羞怯道:“你闭起眼睛,不许瞪着我看!”
小祢果然听话闭上了眼睛,感觉熟悉的香气与温度慢慢接近,心跳不由自主快了起来,止不住的紧张又快活。
甜蜜的呼吸离他的脸剩下不过几寸距离,他的嘴唇忍不住弯起了一个欢快的弧度,心里已经开始幻想两唇相触时,那醉人感觉。
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白茯苓这般影响他,从她第一次主动亲近起,他就决定,这个女子必须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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