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都孤儿（六）

    —————「人类的愚昧，在于想要控制不能控制的东西。这就是贪婪的根源。」

    （《论人性的丑与美》中的部分摘截）

    ——————————————————————————————————————————否定！我不是怪物！

    我是人类。

    我是个真正的人类。

    强烈的反驳声回响在脑海中，不知为何，黎瑟对这句话出乎意料的敏感，就像一把刀，直直的刺进心灵，割开了一点尘封已久的坚持。

    “失败”

    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实，这些试验成果都是失败的产物。

    “你说什么？！！！”

    “失败的东西”

    也许是出于幻觉，Rosa觉得自己竟然从黎瑟冷然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嘲弄和悲哀。

    手不由自主的举起啪！

    一记耳光将那张嚣张的脸扇到一边，一缕红色液体缓缓淌出黎瑟嘴角。

    “不错！！我是失败了，不过不是有你吗？完美的不死性，最耐用的研究体啊！！！！”

    “你知道吗？我是路尔纳人啊！！里世界里最卑微低贱的民族啊！！！！那里的人一生下来就只能做奴隶，体弱的人就只能被遗弃，你见过用婴儿堆砌的尸山吗？你见过吃死人肉活下来的人吗？女人为了能活下去，只能吃掉丈夫的肉，哈哈哈哈！！！！这与自然界的法则何其相似啊！！”

    “你能理解吗？！！！吃着我们做梦才能吃到的面包和炖菜，喝着传说中才能有的清水，你们是何其的幸运！！但是为什么我的族人却要吃臭虫，喝污水才能活下去啊！！”

    越说越激动，Rosa攥紧拳头，疯狂的在实验体身上切割着。

    血肉横飞，污血流淌。

    “你知道怎么淘汰婴儿的吗？和古老的东方养蛊一样，将数十个婴儿关在布满尖刺的屋子里，我就曾经是那里的一员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是喝着其他婴儿的血活下来的！！在那一刻，我就知道，只有诅咒才能使人强大！！”

    “这个实验成功了我就能改变族人的生活，改变那该死的奴隶出身了，到时候，世界都会为我而战栗的，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你说这些都是失败作？”Rosa突然安静下来，轻轻的抚mo着那些尸骸，温柔的仿佛是在抚mo情人的侧脸。

    “对！对！它是失败的，这些都是失败的！！”Rosa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跳起来撕扯起那些尸体这些都不能是成功的，文献记载的很清楚，真正的成功品是比人类更高贵的生物！

    拥有倾世的容貌，杀不死的身体，绝对聪明的头脑，绝对不是这些怪物能够相提并论的。

    “我要创造的是完美，只有最强大的诅咒创造的人类才是完美的人类”

    想到这里，Rosa反而冷静下来，科学家是必须需要清醒的头脑，而且魔法师中的研究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说的很对，小家伙，我记得你叫黎瑟吧，”指尖轻轻滑过那白嫩的身体“白天森林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谁会认为你的事是真的？”

    手指突然用力，尖锐的指甲刺破了皮肤，留下一道道痕迹，细密的血珠慢慢的渗了出来，但是很快，伤口就结疤脱落，除了有一点血痂，皮肤上连一点红印也没有留下。

    “粉身碎骨也能复活的不死性啊，多完美啊！！?????????????不知道人类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真的好想~~~~~~好想解剖你呢~~~~~~”

    听到这话，一股怒火突兀从胸腔里直窜而出口中不由自主的喝道“退下！”

    娇弱的声音中带着无可拒绝的命令。

    Rosa愣了愣，转而大笑起来，笑的浑身都抖动不止。

    “退下？哈哈哈哈???????你是谁啊！！！！我的小蛋糕啊，现在是你任我宰割的时间哦~~~~”

    戴好手套，拿起手术刀，痴迷的看着那具小小的身体。

    多么完美的人类啊！

    冰冷的触感撕裂了肢体的肌肉，一点一点的，一块块的肢解着「完整」

    能感到冰冷而又炽热的金属刺入胸腔。

    能听到刀锋刮割骨骼的声音。

    能闻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咸腥。

    不会痛，因为已经痛的麻木了不会死，因为无时无刻不在复生。

    我是谁？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我死不了？

    “还没有死啊？不死身就是方便，都切成这样了还能活着啊，”Rosa偏着脑袋打量着解剖台上已经分解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手上的刀具停了下来。

    已经很认真的解剖过了，没有咒语，没有刻印，没有魔力，也没有气，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血液，肌肉，神经都很平常，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四岁女孩应有的身体，但是???能说普通吗？

    看着那些正缓缓向头颅蠕动的躯体，Rosa又头痛起来，明明什么反应也没有，不死性的原因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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