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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苏?”风萧萧一愕,“你为什么会认为……”
话到半截,陡然凝住,不是姓不姓苏的问题,而是想起了方才与老妇的对话。
“你母亲叫什么?”
“萧问月。”
“萧问月?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如果叫萧问月,你不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更不应该知道来找我……”
老妇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叫萧兮若,答对了,所以她明明一用力就能杀掉自己,却放过了。
但是妈妈……不叫萧问月,这才是关键,是自己答错的地方。
对啊,妈妈不可能叫萧问月的,她的姓氏,是嫁人了之后改的,她曾经说过的。
尘封的记忆缓缓松动了闸门……
那么……妈妈原来姓什么呢?她又叫什么?不知道!
别说妈妈姓什么叫什么自己不知道,就算是爸爸,姓什么叫什么……自己同样不知道啊!
风萧萧一屁股坐倒地面上,只觉得无比荒诞……
这些年来矢志报仇,仇人不知是谁倒也罢了,竟然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连爸爸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风萧萧干涩的苦笑起来,一时间惊飞了许多老鸹。
都是惭愧的,因为没有风萧萧笑的更难听。
“喂,喂!”刘火宅激灵灵打个冷战,被风萧萧笑声惊出来的,“萧萧,你怎么了?受刺激了?来,来,哥哥我有好东西。”
从怀中,掏摸出圆滚滚物事丢到风萧萧手里。
一摸那粗瓷的触感,一嗅那飘散出来的香气,风萧萧眼睛亮了:“信陵饮?”
正是迎春楼中绝品,百两一坛信陵饮。
拍开封泥,扯下绸布包的陶塞,风萧萧将坛对嘴:“咕咚咕咚咕咚……”
“嘿,嘿,嘿,你慢着点喝。”刘火宅隐隐肉痛。
他眼下身家可不充裕,送苏诺回家的路费都是靠典当的。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跑去迎春楼,用五折内购价,买了十余坛这信陵饮存着。
兴许当时,他冥冥中就有预感,会很快与风萧萧重聚的吧?
若不然,他那一身杂物虽然残破,更被无良的当铺抽脂扒皮,毕竟也是跟灵修沾边的物事,上好的骏马一匹、有棚的马车一辆还是能买下的,绝不至于恁般寒酸。
就着酒劲,风萧萧连哭带笑,将这些日子的经历娓娓道来。
就跟刘火宅猜测的一样,得了灵剑羽阴,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乡祭祖。
他有好多事想问妈妈,但是……妈妈的魂魄竟然不在,或者说,完全找不到了。
这种事倒也寻常,毕竟人都死了五六年了。
万幸,当初家里一个老仆虽然死了,魂魄还在,而且对当年的事知道一些……
所谓的知道一些,便是她晓得,当年风萧萧的母亲带着风萧萧,避难避到小山村,是有人安排的。
利用羽阴之力,循着这条线索,风萧萧一路找到了轻月楼里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