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道路,散碎的城镇。
韩世忠看了个真切,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很是规整!”
众将都是行伍出身,自然懂得沙盘的重要,听得韩世忠赞叹,几人互相搀扶上前,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大郎久居深山,却已知天下,莫不是诸葛孔明再世?”张俊赞地有些夸张,刘光世却被这个马屁拍得心头涌动,说杨庸是诸葛亮,那他不就是刘备么?
杨庸拍了拍手,“众位将军,杨庸年少时恰好在山东河北等路游学过。只是凭着记忆,弄下了这副拙作,还请大人们莫要笑话!”
韩世忠有些迫不及待,连鞋也不脱,便进了沙盘。杨庸拱手道:“请韩将军布阵!”韩世忠点点头,拿过一些绿色的小旗,便在沙盘上戳下了五支齐头并进的“敌军”:“请大郎赐教!”
杨庸手里握了一把红色的小旗,告一声“献丑”,便道:“我军有三点优于敌军,其一,以逸待劳击疲惫之师。其二,我军舍弃城池,便可聚可散。其三,敌军虽势重,但调度困难大,我军虽势微,但灵活机动。蛇吞象自然是痴心妄想,但若是鼠急了,象也必危!”
“如何阻近攻远?”韩世忠急问。
杨庸答:“敌分五路,齐头并进,击左则右至,击右,则左至。与其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空出中军,不去理会,挑其间隔八十里的一队,不求全歼,只需围而重创。凡战,必先埋下伏兵于敌援军必经之路。先期骚扰,后期力阻,使敌不敢冒进。敌援将至之时,我退,游击于敌侧,主力避其锋芒,示弱于敌。此刻,敌五路大军齐头并进之势已破!”
“而后分兵绝其粮道,精锐突其中军?”韩世忠若有所思。
“然!”杨庸又是一个长揖:“我示弱于敌,敌必紧而追逐,中军若不及时接应,中路空挡必然凸显。我主力一部两万军马可绕道中路,兵分三路,一路五千精锐取其粮道,断其退路。一路一万四千居中策应,一路一千秘突中军,只求一击击杀敌军主将!”
“一千?谈何容易?”韩世忠哭笑不得。
“三百足以!”杨庸认真地答道:“三百马战步战精熟的死士!”
双方舌战一番,便在沙盘上开始插旗。杨庸引着韩世忠两路大军退却,很快便退到黄河岸边,几成死地态势。韩世忠左边两路围攻,中军策应便无暇顾及,等杨庸分兵顺着黄河一昼夜奔出一百余里绕道中路后方时,韩世忠的右路兵马再想拱卫中军却早已是望尘莫及。韩世忠不得不放弃黄河边杨庸的一半主力,回师中路,不料杨庸此刻又分出五千精兵抄了十五万人的粮道,攻下了北地重镇关隘。
韩世忠急调一万大军抢关,被杨庸另一半主力在黄河边截杀,打得韩世忠丢盔弃甲,尸横遍野。杨庸趁胜掩杀三十里,击溃左边一路。紧接着,韩世忠的中路被突,杨庸的一千死士在长达十数里的中路战线上长驱直入,穿插敌阵,直取韩世忠中军。韩世忠急令中路回援,杨庸跟进的一万四千余众从背后展开,而韩世忠的左路被拖住,罢战不能,援战中路已然无望。而右边两路援兵到达之前,韩世忠的中军旗帜已被杨庸拔在了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