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里,跟这老狐狸学个一招半式的能保命就好,哪里就是真心实意想要传承你老狐狸的衣钵呢,你不让我说给别人知道,倒使正合我心意,省得寒洛知道了多心。不过既然要学,就要学老狐狸最精妙最厉害的本事,所以老狐狸的狐屁是一定要拍好的,讨得他喜欢了,才能认真教自己呀。想到这里,木芫清冲着老狐狸甜甜一笑,故作温顺地说道:“瞧着老先生的年纪,当是芫清祖父辈的了。芫清自打一见到老先生,就觉得格外的亲切,不如芫清就放肆一次,称老先生为爷爷,可好?”
华老先生一个人孤居深山已久,身边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人儿陪伴。他素来个性孤僻不喜人打扰,但有时也忍不住会羡慕别人儿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此时乍一听木芫清如此甜甜地唤一声“爷爷”顿时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却又顾忌着自己和木芫清各自的身份,于是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故作矜持道:“如此称呼,倒也使得。这第一条约定,就算通过了。这第二条约定么,嘿嘿,我瞅着你沏茶的功夫倒也不错,不知道着做饭烹饪的手艺如何?打今天起,直到洛儿回来,你跟我学艺的这段时间里,爷爷我的饮食起居就要麻烦给你负责了。”
木芫清见这狐狸这么快就自称为爷爷了,暗自好笑:亏他居然还能强作矜持,半推半就,好像被这么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我叫一声爷爷,会吃多大的亏似的,估计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第二件事情就更简单了,不就是狐狸嘴馋了贪吃么,那我就使出当年勇夺校园厨艺大赛亚军的本事,让你知道我因为挑嘴贪食而看了多年的美食周刊可不是白看的,到时候你吃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了可莫要怪我。思量一番,木芫清冲着华老先生一笑,温顺地说道:“爷爷你说哪里话,孙女孝顺爷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麻烦不麻烦之说的。”
这番话更是把个华老先生哄得喜不自胜,只觉得自己今天走了大运,居然捡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又心灵手巧的宝贝孙女,实在是上辈子积下的福分。心里一高兴,也顾不得再强装矜持了,不由得笑眯了眼,胡子一顿一顿地说出了最后一条约定:“至于这最后一条么,那就是,我只负责教,可不管你学没学会,精没精通。若是你天资聪颖悟性极高,那我自然是高兴的,但若是你天分低反应慢,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学会,可不许说我老朽我欺负你一个小丫头,硬骗着你给我做吃做喝。”
木芫清听前两条都是极简单的事,本想着这第三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却没想到这华老先生竟是如此不负责任的师父。若是他诚心不想让自己学了本事去,随意糊弄上一套说辞,便可甩手不管了?这天底下哪有只管教不管会的师父?转而又一想,自己在学校里上学时,哪门课不是老师在上面只管照着书本狂讲,什么时候管过下面坐着的一百来个学生是不是都理解学会了,最后考试时还不是靠自己死*本自学的。这老狐狸要真是存了糊弄自己的心思,那自己大可向他讨了书本自学去。主意打定,木芫清也不再跟华老先生计较,俯身向下,深深施了一个大礼,开口应道:“芫清知道了。芫清定会发奋图强,刻苦学习,决不会辜负爷爷所望的。”
“如此甚好!”华老先生见木芫清将那约法三章的三条一一都答应了,高兴地一拍大腿跳了起来,伸手扶起木芫清,乐呵呵的说道:“快起来快起来。清儿,往后我就叫你清儿好了。清儿你说说,你打算跟爷爷学什么哪?”
木芫清顺势站直了身子,又扶着华老先生坐下了,这才认真地吐出了自己早已思量好的想法:“毒。芫清想跟爷爷学习如何使毒。”
依着木芫清先前打定的主意,那寒洛一去也不知道何日回来,他一回来自己便不能再赖在这里学艺了,因此一定要挑一种可以速成,又能保命,出奇制胜的技艺来学习,想来想去,这用毒就是最好的法子了。所谓明枪易当,暗箭难防,任是多么厉害的人,也难敌得过毒药的侵袭。而且这下毒也不需要多高深的功力。上手快,受益多,实在是最最理想的速成技艺了。况且这华老先生不是什么得道名医么,那他一定熟知各种毒药和相应的解药了,否则他怎么给别人看病解毒呀。因此,料他也不能以“不会”为借口搪塞了过去。这毒,自己是学定了!
果然不出木芫清所料,华老先生听了她的要求,脸上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应下了。